第二章：夜半惊魂

对吗？”

    老先生摊开手，说：“这很重要吗？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了却一些心事，需要借助古书的力量，也需借助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我大惑，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是指我抄写古文字的能力。

    “你为什么不直接翻阅古书，非要我抄下来才看呢？”这是这几天来，我一直都不解的地方。

    只见他微微一笑，捧着书站起身来，翻了几页说道：“你可知道，无字天书？”

    “无字天书？”

    “嗯。”他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微微仰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若有所思，然后缓缓地说道：

    “风水阴阳术也是分很多门派的，传说，我们门派的老祖宗当年几乎拥有了神一般的风水术，让死地充满生机，让荒漠恢复绿化。他将毕生绝学记录在一本古书里，流传给世人，希望能继续造福人类，可惜世人不懂感激，利用神术争夺地盘，互相残杀，以致生灵涂炭。

    老祖宗见此场景，好不伤心，含着泪清理那些用神术作恶的人，在了结完最后一个恶人时，自己也受了致命伤。死后，他的弟子将他和那本阴阳风水论一起葬在后山。

    但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至少我一直都这么以为，直到那天，那是一年一度的祭拜老祖宗日子，天公不作美，下了非常大的雨，雨水把土坡上的泥冲刷走了大半，露出了一个墓口。

    我们年年来祭拜，却不知这真有墓穴。大雨过后，在清扫墓穴时，我们就发现了这本古书，大家兴致勃勃，都争抢着要翻阅，这时，师傅来了，说什么都不让我们看，让我们物归原处，我们只好乖乖照办。

    然而，不知是谁泄漏了风声，我们后山藏有古书一事传遍风水界，一时之间，各路门派纷纷上山，要挖老祖宗的坟，我们哪肯答应，在所有门派中，我们算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抵御外敌还是比较轻松的，不料....”

    讲到这，老先生哽咽了，脸上阴晴不定，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

    “外敌易防，家贼难防啊，见到古书后，同门兄弟起了贪欲，为了古书，欺师灭祖，互相残杀。师傅被毒杀后，我内心极度不平。想清理门户，为师报仇，可无奈自己学艺不精，根本不是同门逆徒的对手，想借助古书的力量，却发现这无数人为之丧命的古书，竟一个字也没有。我死后心有不甘，灵魂附在古书上不能转世。”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确切得知眼前的老先生不是人时，我内心还是被揪了一下。

    老先生右手扶胸，说道：“我十分绝望、无助、愤懑不平。孩子、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你知道那天你念出上面的字时，我有多激动吗？只要你.....”

    “不。”我打断他的话，头不停地摇着。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出生在普通家庭，穿着最普通衣服，在普通大学念书、加顿餐要考虑生活费够不够、买件衣服会心疼半天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而已。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为什么非得要接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说到这里，我竟然哭了。

    又有谁会甘于平凡呢？

    后来，我走了，他没有拦我。

    在宿舍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周围熟悉又温暖的环境，我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要真是梦就好了。

    这件事，我对谁都没有提起，生活还得继续，我照常吃饭、上课、学习。期间我还特地去了一趟那个真正王老师的风水课，没什么意思。

    一个月后。

    晚上归寝，我照常洗漱上床，舍友们很快就鼾声大作，而我却迟迟不能入睡。

    夜静极了，我甚至可以听见舍友的手表齿轮转动声。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我没去理会，闭上眼继续睡觉。

    可这悉悉簌簌的声响持续了很久。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我仔细听了听，像是有人在翻什么东西，又像是谁在地上拖着什么，声本不大，可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渐渐的，我心里开始发毛。

    它在靠近！

    我大气不敢出，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悉悉簌簌......悉悉簌簌，似乎已经来到了门外，突然，我觉得嗓子有点痒。

    “咳、咳”，这小小的干咳声，在这种环境下宛如炸雷一般。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死死攥着被子，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走廊外死一般的寂静。

    我脑子浮现一个血淋淋的画面，一个满脸惨笑的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在走廊上走着，碎得稀烂的头骨在地上拖出一条血迹，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被我的咳嗽声吸引后，正停在门外，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