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出奇,微弱的月光洒进宿舍,格外诡异。
“走开,别过来。”我一声尖叫,猛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原来是个梦,我暗暗庆幸,我扭头一看,枕头已经被汗水浸湿一大片了,而别的铺上,舍友们鼾声大作,没被我吵醒。
我回想着刚才那个噩梦,可无论如何回忆,都记不起那个梦里发生了什么。
上周三晚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从那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这样、半夜被噩梦惊醒。
说来也真是离奇,除了周三,其他天的记忆都特别清晰,甚至连中午吃了几块排骨都记得,唯独周三那天,记忆十分模糊。这种模糊的感觉,就像梦一般,朦朦胧胧,似乎是有一双手在操控着我。
隐约记得:那天下午,我似乎在找什么,寻遍校园好几处地方,最后在旧实验楼前停了下来,楼里很暗,显得有些阴森,我像尸体一般,朝阴暗的角落缓缓而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像有某种力量硬生生把我的记忆抹去。
“啊”,我咧着嘴,用力抓着我的右半脑,似乎有一个锤子在猛烈地敲击我的右头颅,由内向外撕裂般的疼痛使我不得不停止思考。
躺下后,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毛毛的,似乎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个东西在注视着我!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门镜,什么都没有。
闭上眼睛,又觉得脸部发凉,仿佛有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对着我呼气,战战兢兢地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疯掉。
得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行,那样舍友会觉得我有神经病。找个算命道士?现在都21世纪了,上哪找去。简单思索后,我一拍脑子,有了。
前些天,我把我的离奇故事向死党罗运锋倾诉,他说,或许王老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王老师是这个学期临时外聘来的老师,只开一个学期的课,教的是阴阳风水基础概论。大家都说这老师懂得一些真东西。
打定主意后,我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我醒的比往常都早,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我透过宿舍门上的门镜,看到外面有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倒吸一口凉气,定眼一看,这不是小白吗,他是陕西人,住隔壁宿舍,人长得白,大家都叫他小白。我见舍友都没醒,不好做声,蹑手蹑脚下床,走到门外。
“大早上的,你想吓死我啊,咋了?”
他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么近的距离和他那没有神色的眼睛对视,即使是在白天,也使我背后一阵发凉。
突然,他开口了:“少了一个,少了一个啊”喃喃着转身要走。这一开口不要紧,把我吓出一身冷汗,这句话一点也不像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小白平时说话有点结巴,而刚才那句话,他说得十分流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才从他嘴里冒出来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他的音色,那是一种十分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不、与其说有磁性,不如说像是从死人嘴里蹦出来的声音。
这几天的怪事不断,让我的神经变得极其敏感,这一幕让我久久不能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他走远,直到他准备下楼梯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几大跨步的追了上去,拉着他肩上的衣服,急切地问道:“什么少了一个?”
被我拉过身来的小白,此时是一脸茫然,“什、什么少了一个?你、你没事吧”这次是他平时的嗓音,有些结巴。这下把我搞蒙了,“你刚才对我说少了一个、少了一个什么的”我不解,继续追问。
“小班,你、你又在逗我,我刚起床,正准、准、准备去吃早饭。刚走到楼梯口,就、就被你拉住了。”他一脸无奈,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是彻底晕了,刚才发生的事真切存在,可无论我怎么问,他一口咬定,他没和我说过话,我也只好作罢。
现在是大白天,烈日高挂,我却觉得十分阴冷,我隐约觉得有一个大漩涡正向我袭来,在这漩涡里,我十分渺小,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我早上选的是高数和书法。我自幼喜欢书法,在笔墨的世界里,我能感受到王羲之的精致、细腻,张旭的潇洒、磊落。在学古人书法同时,我学会了不少古文字。
下了书法课后,同学陆陆续续都走了,我依旧忘我地写着辛弃疾的诗,“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也就只有这时,能让我那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些。
书法课开在旧教学楼的第六号教室,王老师的阴阳风水课就在楼上的第九号教室里。自己多练一会,一会直接上楼就可以了,我心想着,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啃啃面包就当中午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写了一张又一张,满意时,微笑着点点头,不满意、就把宣纸揉作一团。
人一旦入了神,就会忘了时间、忘了一切,当我再看表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完了,已经上课十来分钟了,我心想,赶紧收拾东西,跑上楼去。
“第八....第九号教室,就是这了”我自言自语,这教室的门和别的不太一样,其他教室门都是铁制的,唯独这个,是一个木质门,古旧却很干净。
我推开门,课已经上到一半,讲台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面容看上去虽苍老,可写起字来却是精气十足。座位上学生不多,四十人的教室,只坐了不到十来人,不过,这倒一点没影响那老先生的热情。
看我进来,那老先生诧异的看了我一样,然后继续讲课,“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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