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后门老翁

时也发现正目视着他的孙浩，笑了笑，冲他摆摆手。

    孙浩微笑着点头示意。心中暗自揣摩，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就敢大摇大摆地去走贵宾入口，这个曹峰应该不止保安队长这个身份这么简单。

    “朱队长，你们曹队长在《远古》里是做什么的？”孙浩问道。《远古》有着十万大道之称，每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像曹峰这么有手段人脉广的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说起我们队长那在《远古》青台城也是出了名的。先天期的修魔者，五十六级。做的是走镖买卖，我们队上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镖徒。细细说起来，我们没少沾队长的光，除了能领保安那点工资，每次走完镖后队长都会给我们拿提成。”朱大头一脸崇敬地说道。

    “你们队长人不错。”孙浩暗暗点头。这个曹峰很会笼络人心，这也就不难怪朱大头对曹峰这么忠心耿耿了。在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时代，情谊值几钱。

    大厅的最后一个入口便是员工通道，也是他们要走的通道。员工通道设在银行的后面。一行人从安检处饶过去，来到这里。员工通道口也有不少的人，有的跟孙浩等人一样靠关系进来；有的是花钱进来，所以这员工入口也经常被叫做走后门。

    吸引孙浩注意的不是那些走后门的人，而是在门一侧有一名躺在摇椅上的老翁。

    这名老翁身着门岗制服，样子很旧，应该穿了很长一段时间。老翁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经过他的人很有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不需要去问，朱大头低声告诉他们：“今天是这个老头看门，大家经过他的时候脚步放轻点，别吵到他。”

    陈强不解，不就是一个门岗吗？摆这么大的谱。于是问道：“这个老头是谁，很厉害？”

    朱大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队长就对我说过，不管他干什么，都不要去招惹他。”沉吟几秒，又接着道：“这个老头脾气很怪，有一回我们队长去请教他。从始至终他连眼都没抬一下，周围的弟兄都看不下去了，可我们队长什么硬话也没说。”

    经过朱大头这么一说，陈强看老翁的眼神都变了，连曹峰都不敢招惹的人，那得有多厉害！

    紧跟着前方的队伍，走的近了，大家都自觉的保持安静。陈强对老翁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他。老翁很是瘦弱，袖口处露出黄褐色的皮肤干巴巴的，岁月在他苍老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皱纹。

    老翁微闭着双眼，摇椅一摇一晃不知睡熟了没有。陈强看见在老翁身后的墙壁上有一幅字，不由自主跟着念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幅字贴可能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下面的字已经不清晰。陈强也皱着眉没能再念下去。

    “没事别瞎念叨，该干嘛干嘛去！”老翁突然睁开双眼，呵斥道。

    陈强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不敢多说什么。

    孙浩发现老翁的双眼很是混浊，目光中透着一股凶芒。也难怪脾气这么不好。孙浩也扫向那幅字，目视了良久。这幅字他见过，前半部分摘自《道德经》中一章的片段。最关键的是后半部分，那才是这幅字的精髓所在。没想到，时隔多年会在这里看见这幅字。

    老翁很是敏锐，见孙浩看得入神，开口道：“小子，认识？”

    老翁口气十分不客气，孙浩也不在意用行动回答了他：“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道，道法自然。”

    老翁眼眸一亮，点点头。孙浩没有停顿又继续道：“这是六百年前李老先生在《远古》成仙时留下的一段话，被许多人都铭记于心，也是当时最脍炙人口的名言。”

    陈强细细琢磨孙浩说的话，苦恼着摇摇头：“想不通，这句话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么多人去琢磨它。”

    老翁不屑地道：“你要是能想通，还能站在这儿。这是老仙留下的瑰宝，你能知道那都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老翁说完，将目光移向孙浩。还是那副口气，道：“小子，知道的还不少。谁家的？姓钱还是姓王。”

    朱大头大感意外，一向爱搭不理的老翁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他能开口说话。想到队长一直想与他促进关系，他知道这次机会来了。

    “黄老，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来这里领账号来了……”

    “滚一边去，我问你来吗！”黄老瞪了他一眼，斥责道。

    “我哪家也不是，我姓孙，单字一个浩。就是对远古的历史有些了解。”孙浩淡淡地回道。

    “孙浩？”黄老咀嚼这个名字，想了想，没什么印象。扭头对他们摆手道：“行了，没什么事就走吧。别挡着老头子晒太阳。”

    陈强略感失望，本还指望着老翁能为他们谋点福利。看他又恢复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指定没戏。

    孙浩猜透了陈强的想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跟着朱大头的脚步一同走进大厅。

    在孙浩走后不久，员工通道口只留下老翁一个人在看门。

    一阵香风飘过，在这个静静的员工通道口来了一个不可能会来的人。

    来人将摇椅扶稳，伸出纤纤玉手为老翁轻轻按揉双肩，她知道老翁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经常躺在摇椅上。

    “回来了。”老翁知道来人是谁，柔声道。跟刚才与孙浩等人的语气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嗯。”来人低声回道。声音悲沉，似是有诉不尽的苦伤。

    “委屈你了。”老翁叹了一口气。

    来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划过雪白的脸颊，落在冰凉的大理石上。

    她也只有在这名老翁的面前才会流露出她内心的悲伤。如果孙浩没有走，便会将这个人认出。

    杨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