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淡淡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周过去,苍欲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忙碌的氛围,她也习惯了在教室里从来见不到上官墨伦的影子,他那种人不会安心上课的。
一堂课下了,苍欲又往音乐教室赶去,倒霉的是,她又迷路了。
完了,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她最受不了那个老师唠叨。
音乐教室的玻璃还是盈亮温暖,里面传出阵阵钢琴声……上官墨伦安静的坐在里面,指尖在琴键间跳跃,纤细的指尖和黑白琴键擦出火花,伴着阳光远远缠绵开来……
苍欲静静地推开门——看着他弹琴的背影愣了神。要不是他经常逃课,我还一直没见过他在上课的样子……
他随意的玩弄着琴键,一曲曲灵活的曲调随即跃出,指法随意的让人嫉妒。他全然闭着眼,根本不在乎老师在做什么,但又好像逃不掉束缚,没有自由的孤独感觉……
老师高高的站在钢琴的一边,他就坐在旁边,延伸在那个角落的画面……
会弹钢琴的人很有魅力,说得没错……
“进来吧。”随着墨伦最后一声落音,苍欲如梦初醒。
老师让她进来,墨伦依然背对着她。
苍欲躲开老师的目光走了进去——
“你迟到了。”
“抱歉。”苍欲微微朝老师举了一躬。
“又来晚了。”墨伦盖上钢琴,看到苍欲也没有吃惊的神色,表情温柔了许多,就像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样子——只不过嘴角多了淡淡涩笑。
墨伦撇下她坐在一旁弹着自己的曲子,老师和苍欲坐在一起教她钢琴,她却时不时想看看他,心不在焉——
“给您一份东西——”音乐课才下课笙祁就塞给苍欲一封信。什么啊?苍欲心不在焉的扯开信封借着路灯看了看上面的字——这是……
艾比顿入学通知
苍欲来回翻动着手中的纸,眉心隐隐冒汗,这是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说过去艾比顿上学了?
“笙祁小姐!请等一下!”
笙祁没有停下,没有听见?还是早就不想多解释。
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下全部插进了苍欲脑海里——她只是来沫末朋友家借住一个月而已,居然让她学这么多礼仪,还让她进了艾比顿,不,是强行,强行让自己去那个贵的要死的学校?哪有这种事情,沫末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苍欲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笙祁的胳膊——
“你给我这单子是什么意思?谁决定的?”苍欲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别忘了我只是来寄住几天而已。”
“这也是蓝沫末交代的,让你进艾比顿学习!所以你必须要去。”
“必须?哼,你真有意思!我早就选好了高中。而且她电话到现在都是关机,我能信你?……”等等,难道说沫末在故意躲我?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是转达夫人的话,那想必是蓝沫末拜托夫人的喽。”笙祁斜睨了苍欲一眼,眼底闪过一瞬复杂的情感,她貌似对苍欲和沫末的来历很感兴趣呢,这两个能和上官熏扯上关系的人肯定不简单吧……
苍欲夺过笙祁的手机,“那我就问问那个所谓的夫人!”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笙祁的手机,乍入眼中的却是一个几天前和沫末的通话……连自己都打不通她的电话这个笙祁怎么会才和她联系过?
忽然笙祁手一扬,重重地落在了苍欲脸上……她伸手就要夺过手机——
苍欲捂着脸愣了半晌。
抬眼看着笙祁眼中竟升起一抹恶笑……一旁又抬手挡住了笙祁夺手机的手,捏得死死的,让她动弹不得。苍欲并没有还手。她眼中冰冷的火焰正燃着,蔑视的扫了笙祁一眼,目光就像要用高跟鞋扎穿她的胸膛一样的狠。苍欲瞥了下望着自己正恨之入骨的笙祁,便拨通了沫末的电话。她越是害怕我打过去我反而越好奇——慢慢传来一阵滴滴声……不是已关机。听着那声觉得奇怪,浑身寒毛立起,内心波涛起伏。
“喂,上官夫人。”终于,许久听不到的沫末的声音徐徐传来。
上官夫人?她为什么这么称呼,这明明是笙祁的手机啊。果真有什么秘密,笙祁这么害怕暴露。
苍欲紧握住手机,没有出声,她想让沫末说出更多的事情。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喂?您在吗?”
“……嗯。”苍欲轻轻咳嗽了一声,她压低了音色,静静的等待着沫末的话,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沫末有些急切的口吻。
什么意思?,她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苍欲愣愣的站在原地,手心渗出了冷汗,“喂……是我。”
沫末的气息声忽然停下了,电话那头静的让人窒息。
“苍欲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用上官熏的电话……?她都和你说了吗?你全都知道了?”
“说,什么?”
那边的声音再次静了下来,沫末刚刚全露馅了。
“你早就不准备回国了?”苍欲撇开了刚才那个话题,眉毛微微一扬,按逻辑又推出了什么。
“当然不是!……”沫末的语气就是在掩饰。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去艾比顿?然后呢?把我留在这里,减轻你的负担是吗?”苍欲咬了下唇,嘴角微微上扬。当然不是她离不开沫末,只是她讨厌这样蒙在鼓里被耍的感觉。
“你有什么可躲着我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苍欲来不及说完沫末便打断了,“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减轻负担吗?!那我这么久的牺牲可真是白做了!”
苍欲傻住了,顿时怒气全无,牺牲?“什么……牺牲?”
沫末哽咽了好久,“到时候你会知道的,一切。所以,你现在要沉住气,也别误会我。”
苍欲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好……我,会等着。”简直,不敢相信,本以为是自己多疑了,怀疑沫末有事瞒着自己,没想到却是真的……她瞒着自己一个大秘密。她叫我沉住气……我怎么能沉得住?被莫名其妙丢到了别人家,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再开口告诉你你是谁谁谁,告诉你一个瞒了你十五年的秘密。当然等不及。本来无父无母生活的够久的了,这种奇怪的生活是时候有个交代了,我要自己查出来,我要知道,关于我自己的故事。
苍欲把手机扔给笙祁,拿着那份入学通知扬长而去——
我现在别无选择。
苍欲倚在门上,喘着气——还没有缓过来,心中被掏空了一般。
现在和笙祁已经闹僵了,绝对要小心了……苍欲盯着眼前的景物思绪飞转……
她转过身来吐了口气,推开了门匆匆跑下楼,躲过女仆们的目光,向门厅跑去——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她打开门,徒步在没有止境的道路奔跑——要快,要确认一些东西。
眼前那扇大铁门终于出现了——被一排门卫把守着的透着寒意的铁门。
她想干什么?
苍欲往四周望了望了,出口全都有人。她走到大门前,门卫没有开门的意思,他们都看着自己的方向,像是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请开下门,让我出去。”
“对不起,您不能。”
苍欲停在了那里眼神微眯,果然如她所料。原来从那天进了这扇门起,就再也逃不去了,逃不掉这个牢笼了。
“为什么?是笙祁说的吧?”
“没有这回事。只是没有接到通知我们是不能放您出去的。”
“原来,如此。”她对自己说。看来是这里的那个上官夫人不想放她走,第六感告诉自己,原来啊,这一切都和上官家有关系。苍欲浅浅吟笑,事情不简单呐。
“好吧,我会去申请的。”她可不想打草惊蛇把笙祁引来,抽身要紧。
看一看四周——铁栅栏一直延伸到两边花丛的尽头,不知是何处……望着这些苍欲思绪飞速流转,不管这里布置的有多精密,我也有办法出去,只要我想,等我弄清楚所有事情以后我就逃。
默默地往回走,本就冰凉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锁上门,静静地靠着墙坐下,苍欲搓着冰凉的手,一股孤独的寒意漫上全身……快要昏睡过去了……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人的模样——苍欲猛地惊了一下。那双充满寒意的眼眸从苍欲眼前晃过去,她不由得心中一慌睡意全无……圣楾骁么……该死,都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会想着他。苍欲边骂着自己边拨弄着手机,可是我的十五天热度期不是早过了么?
想着不由得拨通了他的电话……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于是就这么等着——
那边的滴滴声响了好久,她倒庆幸的叹了口气……
“喂。”一声低沉的声音瞬间刺激苍欲回过神来,又重新拿好了手机。自己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给他打什么电话……她就这样张着嘴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呆了好久——
已经许久不听他的声音了……竟有些沙哑,还有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嘈杂……也不知在哪里。
“喂。说话。”一声令下又打破了苍欲的陈思。
她倒吸一口凉气瞪了一眼手机,“我……我……”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号果然是你的……”一时间她只能想出这句话了,缓缓舒了口气。
他一时间没有了声音,苍欲话中不均匀的鼻息声显而易见,他是听出了什么来,“你还好吧。”
苍欲愣了愣,“当然,我好着呢!”
“……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这个么?”
苍欲抿了抿唇,“不然呢?你觉得我还会干什么……那确认完我可以挂了——”手指快速的摁断通话,苍欲长出一口气,手还是微颤着的,分明就是紧张还装出刚才那种样子来。倒是和笙祁秦洛那些女人斗要轻松些……
整个人缓缓瘫倒在地上,疲惫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眼神呆滞地盯着柜子上的一瓶酒……她不就是想听听能让自己安心的声音吗,才找的他对吧。都怪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放下架子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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