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颜阔看着那本破旧的书,眼神中散发着奇异的神色。“嘿嘿,杨阿公,我给你明说吧,这本书你给我还真没什么用,这其实是我生意上的一位朋友要的。我家那洋货生意您也知道,洋人现在滥抬高价,这生意着实难做。恰逢我一位朋友想在上海开一家店,看在以往的生意面子上愿意等价收购我家那间店。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帮他找到这本叫《千年论的古书。我小时候曾听我爷爷提到过,杨阿公家里有一本祖传的史书,名字就叫《千年论》所以我就来找杨阿公您啊!”
“不错,我确有此书,但你小子也说了,这是我杨家的祖传之物,我老杨家传代的物件,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卖出去的。不过看在我和你爷爷的交情,这本先代的一位太爷爷所抄写的副本边卖给你了。”
“真是个会做生意的老狐狸啊”杨基荣心中骂道,但表面却十分感激:“那就多谢谢杨阿公了,这是一块金条,就当做对杨阿公的感谢了!”说着柳颜阔从皮袍内掏出一块牛皮纸包裹的金条,放在杨基荣面前。
杨基荣淡淡一笑,喝了口铁观音,掏出旱烟袋子,柳颜阔为其点上。铜制的烟管冒出灰色的浓烟:“柳家的大孙子呐,听阿公我一句话,这世上知晓这本《千年论》的人没有几个,这本书中记载的不过是一些野史,此人肯费此财力寻找这本书,其中一定有隐情。听我一句劝,还是少和此人来往以免以后生出什么祸端啊!”
“是,杨阿公,孙辈一定谨记!”柳颜阔笑着说,心中想着“人家能生出什么祸端。人家一笔钱解决我一家子生活问题。我家困难你不问暂且不说,你一本书的破副本还给老子要钱。”柳颜阔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站了起来:“杨阿公,您老要没什么吩咐,颜阔便离开了。”
“好,你忙去吧”杨基荣垫了垫烟草,摆弄着烟嘴。
“那您可要照顾好身体啊!颜阔闲时再来看您。”
“嗯”杨基荣轻声到。
柳颜阔又朝着杨基荣深深一揖拜,转身离开。
离开楼外楼,柳颜阔将那本《千年论》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袍里,这可是用一块金条换来的。虽说刚刚花了一块金条就为了买这本破书,但他却还是高兴地。那位姓沙的朋友不仅一笔钱解决了他的生活危机,还给了他三块金条用来寻找这本书。刚刚买了这本书只花去了一块金条,他还白赚了两块呢,想到这儿他不禁笑了,加快脚步往家赶。
此时的上海已零星飘着几片雪花,这暗示着大雪已经将至,更大的风暴即将降临在这座东方的巴黎。然而一切的开端,便是黑色皮袍内那本破旧的古书。只是在此时,一切都无人察觉。
楼外楼三楼,杨基荣重新沏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装在精致的紫砂壶中。他叫店伙计送来了上好的差点,仔细的放置在紫砂壶旁。他在等待着那个他值得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