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公子光打断伍子胥,抢着说道,“伐楚之事还是先与诸位大臣商讨后再定夺,请大王三思!”
伍子胥向前一步,满怀信心道:“大王,卑梁之衅已经使楚国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再加上新增的居巢、钟离两座城池可作为战略要地,何不乘着士气高涨追杀穷寇,灭了楚国,打他个措手不及。”
公子光拱手,向前数步,双眼凝视吴王阖闾,透出一丝丝哀求的眼神,但又能感觉到一缕缕紧张的气息。
待他欲要再次争辩时,吴王面带愠色:“好了好了,此事先搁着,待我与众大臣商议后再做决定!”吴王显然有点不耐烦了,对他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其实,吴王心里正挂念着那个楚城少女——卑梁蓉。卑梁蓉是吴国边邑守将陈松在吴楚交战中收留的一个女子,当时楚国的边邑钟离与吴国的边邑都养蚕,两国的采桑女们经常为争采桑叶而互相厮打。此次吴楚交战也是因此而起的。吴王便派公子光讨伐楚国,想借以安定吴国边邑的局势。最终公子光率军攻破了楚国的居巢、钟离二城,凯旋而归。但是,战争也造成两国人民流离失所的也不少。卑梁蓉就是楚国争采桑叶的卑梁芙的妹妹,她的姐姐在这次厮打中被吴国的采桑女用簪子所伤,当场身亡。可怜她家只有她跟姐姐两个人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无依无靠。事发之后,钟离城新任守将陈松率军抓到那些起事的楚国少女,见一女子跪在一具尸体旁边,泣不成声,不停啜泣。陈松走向前去,俯身,见她面容姣好,肤色白皙,两抹柳月眉,虽泣双目依然清澈如水,指如削葱根,腰若流纨素,确是极品佳人!又闻其身世悲惨,无所依护,便心生怜悯,收留了她。
一日,仆人报副官尚材有事请见,陈松料想必是人民赈粮发放之事,便令他进来。
“赈粮发放得如何?”陈松不等他说便先入为主。
“都已办妥。”尚材道。
“嗯,”陈松微微点了点头,“没别的事你就下去吧!”
“不,在下还有一事。”尚材抿嘴微笑,带点阴冷。
“哦?是何事?”陈松颇为好奇。
“是关于那位采桑女子的。”
“她……是找到他的家人了?”
“不!”尚副官看了看左右的侍从,随即把眼神投向陈松。
陈松示意侍从,侍从们便走开了,厅堂只剩下陈松和尚材两人。
“可以说了。”
“是比家人还要好的依靠!”尚材露出一脸狡猾的笑容,好像自己就是一只狐狸。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是谁?”陈松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尚材口中的“比家人还好的依靠”。
尚材走上前去,侧身,压低身子,说道:
“是——大王!”
“此话怎讲?”陈松还没会意。
“将军何不把那位采桑美女进献给大王?大王见了如此美人儿,定会欢喜。到时候您就可以升官发财了!”尚副官心里窃喜。
“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弱女子!”陈松语气坚定,“当日我救她是看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才生怜悯之心。倘若……岂不枉费了她的一番信任!”
“将军您也不想想,若是给大王看中了,她一生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福气啊!而于你则是平步青云的良机啊!”
“这个……这个……”陈松转过身,背对尚副官,犹豫不决,“这我做不了主!待我问问她去!”
“万万不可,您要是这样唐突地去问,她会很尴尬的。”
也难怪陈松武将出身,一介匹夫难免言语失礼。
陈松想了想倒也是,便回过身看尚副官,期待他是否有所高见。
“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下官有一计,不知将军……”
“快说!”
“将军不妨以百姓之名,摆设谢恩宴,邀请大王前来赴宴,然后趁此机会把卑梁氏介引给大王?”尚副官笑道。
“嗯——”陈松点点头,又道,“此事就交予你去办吧!”
尚副官躬身离去。
陈松站在案前,凝视着案上的一片枯桑,落日余晖,那桑叶被照得金黄。
陈府坐落在城东,离县衙只有一射之地。门前坐落两头雄狮,威风八方,庄重肃穆,行人无不畏敬。两个家奴伫立大门两边,目光直视,表情严肃,纹丝不动,像是两座雕像。
府内庭院、厅堂之事都已办妥,后室的乐妓舞女也准备就绪,厨房里各色菜肴也已备齐,女婢们站成一排,等待传令。
忽见一小厮匆匆报信,气喘吁吁道:“大王已到至东街口!”
管家的赶紧快步入内,报予陈松。
“好!我马上出门迎驾。”说完,便挥手命管家的先出去,整了整衣束,阔步出室。
陈府门口两边各站有六个小厮,陈松伫在门前,炯炯有神的双眼眺望东大街,满脸笑容。
“大王到——”呼声远远传来,回荡许久,缭绕于家家户户的房檐。
“臣陈松参见大王。”陈松朝大王车舆跪拜,众小厮亦然。
“免礼!”吴王笑道。
“谢大王!”陈松起身,拱手引吴王入府。
“寡人听闻陈将军忧民爱民,体恤百姓,赈济及时,才得以安抚钟离百姓。”吴王道。
“这是臣的职责,终归是大王治国有方,以民为本。”陈松谦逊道。
入堂内,吴王北向坐。
“传舞乐。”陈松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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