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学仪式的讲话

们私下里是这么称呼他的。范哲奈文有一双永远让人畏惧的似乎跌入万丈冰渊的眼，双眼中隐藏着他那颗永远不会被人捉摸到的心。

    拜伦第一高校的学生，在高校也不是能够完全无法无天的，除非你比范哲奈文厉害，谁也管不到你。刚才这句话等于是说，不准无法无天。

    以范哲奈文为级部主任，统领着语、数、外、理、化、生、史、地、政九位任课组组长，以及在他们之下的54位特级教师，125位a级教师，764位b级教师，1567位c级教师，还有不计其数的见习教师。就是这规模庞大的教师团队，负责这四万七千余学员的学业。也正是这庞大的教师团体，确保着学生不会做出比校园“切磋”（说白了就是斗殴）更出格的事情。

    因为有了教师团体对学生的限制与引导，这疯狂的高校才不至于完全走向与建校目的截然相反的道路上。

    西门罪耸了耸肩，就看范哲奈文这细节中透露的强大气场，西门罪就知道，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今天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可能你们来这里之前听说过这里是无法地带，可以自由斗殴。但是这里作为高校圣地，是全校唯一不准斗殴之地。如果你违令，在这大礼堂打上哪怕就一架”范哲奈文说着说着就散发出更寒入骨髓的冰冷气息，整个讲台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我会作为级部主任出动，全力追杀你们！”

    台下连大气都不敢出，韩风也两股战战，不可抑制的发着抖。上官清月不由自主的靠韩风更近了些。

    范哲奈文看到这种情况，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范哲奈文解除了神压，空气回暖不少，“下面我会向诸位说一说在高校禁止的事情，虽然这里是无法地带，但是这并不标志着你们可以胡作非为。这就是我们老师的职责！”范哲奈文的恐怖，让在场的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走神了，赶快都乖乖听着这个暴君即将说的话。

    “第一，斗殴可以，不准对已经无反抗能力的人继续攻击行为，在高校，一切斗殴都只能是抱着切磋的心理来进行的，如果违反这一点，高校将酌情派出c级或b级的教师进行干涉。”

    在场的每个人都认真听着，毕竟都是心智未成熟的孩子，刚刚初中毕业，早被这个看上去像黑帮老大的家伙镇住了。

    除了一个人，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穿黑色的大衣，一身的黑色配上橙黄的锯齿状头发，那个人孤独的坐在窗边，一双锐利的眼随性的盯着窗外。

    “第二点，”范哲奈文没管他，继续着他的陈述，“不许做奸淫等败坏风气之事，一经查出，我校将会派出a级教师进行擒拿，轻则校内禁闭，重则扭送监狱服刑。”

    “第三点，不许接高校不允许做的委托，我们不是为了培养贩毒与谋杀，搅乱社会的人的，如果你接受了一些黑暗势力的非正义委托，那一经查出，高校的特级教师，甚至是任课组组长都会出动，毫无疑问的把你送进监狱，并开除学籍。”

    “第四点，除了特殊情况，不准在高校恶意杀人。更不准杀害无辜的平民，否则，”范哲奈文眼中一丝血光，“我会亲手杀了你！”

    又是那不寒而栗的感觉。

    “第五点，不准在接近大礼堂的地方打斗，这是必须的。否则，我将会亲自出马逮捕你，甚至，将你杀掉！”

    在这大礼堂打斗，竟和滥杀平民一样，是需要范哲奈文出马的违规级别！韩风冷汗直冒——不对，这仅仅是因为圣地的原因吗？还是。。。。。。

    “违反这里的规矩，我们可是动真格的！”范哲奈文扫视了全场，除了那个倚在窗边看风景的黑衣少年，其余的人都在一字不落地听着，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范哲奈文是玩儿真的。这点谁都没怀疑。每个人都咽下口唾沫。

    “还有，加入高校未审批的黑社团的人，杀无赦！”范哲奈文最后补加了一句，也是寒每个学员最后一下，“我先要说的几点就是这些。”

    范哲奈文坚信，有必要有一个施加高压的人，用惩戒与恐惧管理一个群体，尤其是像拜伦第一高校这样，四万七千余人的大集体。

    范哲奈文的出现，让入学仪式一点也没有欢迎的意思。而这冰，也让现场温度变得极为糟糕。不少抗性稍差的人已经打起冷战。

    韩风注意到了，入学的人中，有一个靠在窗边的男孩，看上去是不怕范哲奈文的。顶多也就是冷冷的向这位冰老大扫一眼，仅此而已。不像其他新人，恐惧都写在脸上。

    “你刚才可真厉害啊！”韩风的思绪被身后传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你是那个人的徒弟吗？看这一脉相承的速度，也很像啊！”

    韩风回头看一眼，只见一个矮个子的男孩，比韩风整整矮一头，一股稚气让韩风有些慌，只见他神往的冲韩风眨着眼睛，“你真的很令我羡慕啊！”

    啊？韩风回想起他烂泥一样的过去，从没想过他会引来别人的羡慕。韩风真的暗暗有些吃惊。

    “你认识韩馥吗？”韩风问他。

    “嗯嗯！”那个小家伙高兴的点了点头，“韩馥是我的偶像呢，他光一样的速度吸引着我。尽管前辈已经。。。。。。不在校园里了，但是他生活过的地方，还是吸引我来了。”

    这话说得很隐蔽，韩风知道对方顿了一下，是怕刺激到自己。老师何止不在校园里了，他分明已经。。。。。。

    韩风不想再想了。韩风要当上首席毕业生，不仅是为了继承师父，更是想以一个首席毕业生的身份，像那个人复仇！

    “我叫范礼，来自拳法世族‘范氏’。我的目标是追随韩馥前辈的脚步，争取到首席毕业生，那么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范礼笑的是那么天真，那么单纯，而彼此的梦想是那么的接近。

    “当上首席毕业生很难的。”韩风回答范礼道，“你要保证是每年近万的毕业生里，最强的那一位。”

    只见范礼拍着胸脯，自信而坚定，“我会努力的！”

    韩风听了以后，只是笑笑罢了。然而这并不是嗤之以鼻，而是由衷的，却没表示太得体的欣慰。

    “那么，我也要加油啦！”韩风击了范礼的掌，“但愿我们能分到一个班但话说在前面，首席毕业生一定属于我的！”

    “那你可以试试，韩馥的徒弟！”范礼好不服输的回答道，同时，范礼故意泄了一瞬的神压，那丝毫不输于韩风的神压量。

    神压好大！

    鞭法世家上官族的千金，上官清月；恶之西门族的公子，西门罪；还有，拳法大宗，范氏的范礼。

    果然不是简单的高校啊，那些武学望族，到底是有多看重这拜伦第一高校！韩风本以为自己这些神压足以在新生中出头了，更何况自己还得到了韩馥师父的真传，但此时，韩风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人们口中的“只要你敢进，高校就敢收”的“收破烂学校”。

    对啊，韩风顾视四周，大概这高校，重点不在高校敢不敢收你，重点在于你敢不敢进！

    没两把刷子，就别进这高校中。上官清月看到此情此景，也越发明白了，父亲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椅座在窗边的那个黑色大衣的少年，麻木的向刚才打斗的地方扫了一眼，“韩风，西门罪！”他自言自语的，同时点了点头，嘴角是微微的上翘。

    范哲奈文清了清嗓子，演讲刚刚结束，大概还没来得及为自己令人恐惧的表现满意呢，心里正盘算着再也没有谁敢在礼堂一带撒野了，他身后的墙壁就是一阵刀光，墙壁“轰”的一下裂开了，被劈开了一道大口子。

    在坐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范哲奈文也愣了一下，那道墙壁上的裂口正开在自己正后方！

    这也太气人了！

    墙壁上掀起的扬尘还没有散去，范哲奈文就红了眼，冲着烟尘里的人影挥起了拳头，拳锋处是冰结而反射的点点光芒。

    “你小子，”范哲奈文一拳打下来，“没听见老子刚才的话吗？！”

    那个忤逆冰老大的家伙铁定惨了！

    “啪！”的一声，拳头来者被单手接住了，连冰也没发挥它冻结的作用。

    “别这么激动，小奈文哟！”回答范哲奈文的，是一个很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深邃不可测，似乎是不经耳朵直接打入到每个人的大脑一般，声音中都似乎透着不可感知到的神压。

    那人把范哲奈文向旁边一挝，范哲奈文就像秋天凋零的落叶一样，被挝飞到一边。

    烟尘散去，这一万名新生眼前的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已经有脱发迹象的脑袋瓜子上还有几块老年斑，笑眯眯的端着一个普普通通的茶具，韩风再仔细看，老头子真的再没带什么东西过来，更别说是刀具了。

    他进来时在墙壁上开的口子，刀切一般的整齐而光滑，不可能是拳打的。

    范哲奈文考虑的不是这些，他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站起来，冲着那老头子大吼道，“少新戏弄了，你个老不死的跑来这里干什么，啊，拜伦？！”

    拜伦校长！！！是个大人物！

    台下炸开了锅！

    “身为校长，难道不该来看看我的新学生吗？”拜伦笑眯眯的斜视了一眼范哲奈文，“你还是那么爱压迫学生的个性啊！”

    范哲奈文不服气地将头偏向一边，“随你怎么说吧！”

    “好吧，”拜伦清了清嗓子，“那就随我怎么说吧。”

    ‘哒哒哒’的跑步声，紧跟着拜伦出现的，是一个又矮又小的老头子，带着可笑的高筒帽子，穿的衣服金光闪闪，他气喘吁吁地赶上了这个好麻烦的校长，也出现在了拜伦开的那个裂口处。

    “老不死的东西！”又矮又小的老头发话了，这语气，根本就是在责骂，“说多少次了，不准破坏圣地，破坏圣地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就不会从门走吗！”

    拜伦一脸无辜的陪着笑，倒像他是副手，那个人是校长！

    报纸上，那个人也露过脸的，那个又矮又小的老头，是拜伦第一高校的副校长，‘神封神’大人！

    上官清月这几天，见到了好多只会出现在报纸上的，不得了的家伙！

    拜伦笑陪完了，骂也挨够了，这才心态超好地走上讲台，重新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提高声音，“大家静一静，先静一静，新生入学时要校长讲话，不奇怪吧！”

    “给老子夹着！”范哲奈文怒吼一声，一支粗大的冰柱伴随着席卷整个会场的寒气，冰柱戳破了这可怜的礼堂的穹顶。

    会场马上静了下来。

    拜伦张开口，猛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讲。

    “还有脸说拜伦校长，”神封神气炸了，指着被范哲奈文的冰柱戳穿的屋顶，“姓范哲的，你不也一样吗？”

    神封神骂完这个骂那个，范哲奈文真想冻住他滔滔不绝的唾液！

    “要骂在外面骂，”拜伦不满的向神封神和范哲奈文那边斜了一眼，“校长我要开始发话了！”

    拜伦再次清了清嗓子，进行着这个被妨碍三次，还没开始的讲话。

    倚座在窗边的男孩，漫不经心地和拜伦的目光相接时，瞳孔都似乎缩了一下，整个人的身躯剧烈的抖动着。

    “终于找到你了，叛徒！”男孩小声地说了一句，渴望杀戮的双眼紧紧盯着拜伦，微微地，右眼浮现出淡淡的一道魔纹，那道魔纹大体上是一个抽象的“逆”字。

    拜伦的双眼扫到男孩时，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不只是看见他了，还是没看见。

    “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你们，拜伦第一高校的第七届新生们。难得我在校长室以外的地方走动，今天我将要见证一下，你们有没有让我特地从校长室出来的价值！”

    “这算什么话！”要不是打不过那老头，西门罪简直就要发飙了，“上一个敢怀疑我没价值的人，已经见到了地狱的模样！”西门罪发出愤怒的神压。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环节啊，这老家伙分明是心血来潮吧！”范礼兴奋的眼看着韩风，“要测试吗，来吧，韩馥的徒弟，论测试的话，我的分不会低于你的！”范礼发出兴奋的神压。

    “真爱装b啊，这个校长。”韩风伤脑筋的看着这个强大却毫无威信可言的家伙，“伤脑筋啊！”韩风无奈的随上神压。

    上官清月握紧了九节鞭，“我再也不会输了！”上官清月发出微弱但全力以赴的神压。

    总之，每个人听了这句话后，不管是什么心态，新生中有神压的都全力发出神压，没神压的也有一个吓人的气场，向拜伦无声地回应着。

    “好吧，”拜伦兴奋地看着这群人——这就是今年的新生，拜伦每年的这个时候，不论是在校长室还是像今年一样在现场，都很激动，“我也真是的，本来在来之前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到你们这些热血的年轻人，我想啊，我这个老头子的告诫或许是多余的，我再说你们也好心烦了吧！不过，套话还是要说啊，”拜伦干笑两声，“把这整座高校当作无法地带的战场吧！只有在不断的实战中，你们才会获得真正的成长！这里不是所谓的安乐窝，老师会教你格斗技巧，但别指望太多。但是，明天的英雄们，这里有你们当初决定来到这里时想要实现的一切！”

    “成为首席毕业生！”韩风，西门罪，范礼三个人异口同声，不对，好多人都异口同声。

    然后，韩风，范礼，西门罪三个人，不友好的敌对着。

    上官清月陪着笑。

    “对了，忘了说一句。”拜伦一拍脑门，严肃起来，“别走上邪道，年轻的鲜血。我奉行的原则是，我认为高校有能力度过的劫，高校灭亡我都不会出手。你们中如果有人走上邪路，我当然不会管的，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但就算你能躲过我，甚至躲过其他老师，”拜伦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也自会有人收拾你们！”

    拜伦最后的表情，想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