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走近,伸出左手来,手掌摊开在算命的面前,算命的大叔并没有像其他专业算命师一样伸手去接触,而是凑过头去,用一只手将墨镜拉到鼻梁处,露出一双眼睛,借着桥下昏暗的光线细细看着马越的手掌。马越则是盯着算命的那一双浑浊的双眼。
本以为这算命的要看好久,谁知才看了五六秒钟,算命的大叔就像看完一张麻将牌一样,收回眼神,兀自点了点头,中指在墨镜架上一托,又将那双在短短五秒间内给马越一种奇怪感觉的双眼隐藏起来。随后又向马越的右手扫了一眼,马越以前没有让人看过手相,不知道是只看一只手就可以了,还是两只手掌都要看,就索性又把右手也伸了过去,算命的摆了摆手,意思是说不用了。小声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太小马越没有听清楚,正要出声询问,算命的笑呵呵的问道:“小伙子,生活方面过的如意吗?”
这会,这个算命的大叔没有了刚才刹那间的神秘与高深莫测,可能是那双藏在墨镜后面的神秘双眼已经暴露的缘故吧,马越反而觉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说话实实在在的憨厚大叔。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两根香烟,递给算命的一支,大叔伸手接过来,马越忽觉食指疼痛了一下,低头看时,指头上被划出了一道小口,可能是被算命的指甲刮到了吧。挤了两下,也不在意,伸手挡住穿桥风,遮着打火机将烟点着,马越在算命的一旁蹲下,吸了两口烟说道:“就那样了,将就着过呗,有句老话不是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吗,要是人人都如意了,那这个世界就是西方极乐世界了。”算命的也将烟点上,好像一个家中长辈在教导晚辈一样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消沉呢?”
“我这年龄要是当下结婚,都已经属于晚婚了。”
“哈哈,感情你是想讨媳妇了。”
“连套房子都买不起,拿什么讨?”
“当今社会上这些条条框框都是人定的,不但要看得透,还要能跳的出。堂堂七尺男儿,这世间就是任你闯的。不是有个姜子牙都九十多岁了还想着打天下呢吗?你现在这年纪,做什么事情来不及?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
马越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阵,忽而又抬起头来,笑着对算命的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拿寸光阴去换寸金,可是换不到啊。”算命的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呢?假如能用寸光阴换来寸金,你愿意换吗?"
”当然愿意“
”不后悔?“
”不后悔。“
算命的又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仿佛一个饱尝世间辛酸的浪荡游子。大叔不再言语,低头抽着烟。马越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算命的说:“大叔,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先走了。”算命的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低着头抽烟,应该是想着什么心事。马越站起身来,离开了算命摊,走了几步,将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熄。回过头去又看了看算命的,那大叔也向他这边看着,好似一个长辈在车站为即将远行的游子送行。马越转过头去,继续前行,穿过天桥,身影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天色发黑,出租房门口,马越一手托着蛋糕,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礼品袋,用小拇指从裤兜里勾出钥匙,才刚插入锁眼里面,还未转动,门就开了。一个带着围裙的女孩站在门内,笑嘻嘻的说道:“你可真准时。”看到马越提着的礼品袋,又高兴的说:”哇,还有礼物哦。“说完又快速跑进了厨房里。马越将蛋糕和礼品袋放在桌上,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女孩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蛋糕?”“噢,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就早走了一会。”“怎么样,工作累不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累的。”马越含糊的答应着。
将女友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来,从壁橱里拿出两个高脚玻璃杯洗干净后,把葡萄汁倒入杯中,看起来就像红酒一样。再把蛋糕盒打开,一根根的插起蜡烛来。边插着蜡烛边问道:“小笛,你今年多少岁了?”“你是明知故问吗?”厨房里忙着做菜的女孩乐乐的回应,过了半晌,又闷闷不乐的说:“又老了一岁啦!”马越想逗她开心,说道:“不是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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