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因手伤昏迷了过去,又知道什么,就明目张胆看着人家女子在“甘霖”手之中换着衣服。
昏昏醒醒之中,听闻着附情真切的古琴之声悠扬飘荡,悦心平静,却勾起内心隐藏之伤感,压迫着心脏,远比身体外伤的痛来得揪疼,迷迷糊糊之中又沉睡了。
等完全清醒过来,那舒心之琴声还在响彻,是首安神静心之曲子,难怪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也可以睡得舒服,可以从弹琴所出声之中品味出这人心性品德,也可以听出他是极为爱古琴之人,只看到这木屋一小部分的建造走向,简单却不失雅致,这人确实不俗而纯厚。
躺了一会了,头脑清清楚楚,想法也通过姊妹完全的决裂清晰了,决定走的路不会再迟疑,起身,手很疼,疼得要命,却触动着心智无比清明。人亲情疏堪霜露,命途揣难自认归。
云韵华耳力很好,知道她已经起床了,特意为她弹奏的安神曲也换了一曲愉悦些的,他就在屋檐之下赏着满树翠绿,看着通过它们成为星星寥寥之萤光,女子带着伤跌跌撞撞来到门口,他没有却望她一眼。
而女子也没有有心去看他,要道谢话语之类,往往不说话远比说什么话好得多,身体很疼因而没有力气去抬目去远视前方,落地之叶却颇为熟悉,抬头去看它原本出身处,好壮大,葱盛,鲜活之樱花树,自己圈禁自己孤独居住一番天地之中,也同种满它,四季不同,它有所不同,自己心境不同,它始终陪伴左右,看着因人因事懊恼,悲伤,喜悦,身心之痛影响视力有些迷糊,垂下眼之前看到一棵樱花树旁静雅站着清秀的女孩,低头从视地,伤痛无神之眼顿充满吃惊重回神韵,那女孩,猛然抬目去看仔细,是个美丽,倩丽之人儿,可她却是个实实在在木偶,人貌木偶!
她从醒来出门,都没有凝望自己一眼,云韵华在她出了那门口,就一直看着她,她的每一个身体语言都看在眼里,自然看出她只用初见一眼就看出了“甘霖”是拥有人模样的牵线木偶,由心佩服她对树木之敏感,云韵华从她身上移开去望屋檐之下另一侧桌案之上她的剑,她已走到那里,却无视了,琴音转变用琴音告知她,别忘了带走自己的剑。
她的确懂琴之中含义,眼直看着前方不远处静静而立在樱花树之下的“女孩”,这突然变化而出琴音停步望向此时已在身旁桌案月剑,现在挥剑不再是幼年时期无知地举动,伸手去拿回,长大过程之中经历了,正在经历之事都是愿意与不愿意,知晓与不知晓之中发生的,无奈至极掌控得了,不能掌控,有时心力疲惫。
云韵华见她拿回自己的剑,琴音转换回愉悦之音,不再看她,继续赏叶拂自喜爱之曲,接下来她要做出何事,自己也不屑管顾。
头脑够清晰,手受伤之痛痛彻心扉,头昏眼花了,眼扯着发痛,树阴阻挡了大部分阳光,却实在刺眼,只能垂目微低头行走,没用衣袖遮挡这刺眼之光,拿剑之手仍然只拿着剑,不去抬受伤之手,减轻它因重垂更为加重痛,伤得太重,血又开始流了,染了衣,润得血美,不过身在行走之时还是如往常一般没有因伤痛而萎躬,经过人貌牵线木偶之面前,侧头再视“她”一眼。
云韵华不由自主还是在她背后凝望着,看着她痛得徐徐发抖地身体,还故作坚强,看得出不是因她受伤而无力没有对“甘霖”做出无礼,即使她完好也不会做出什么,从与凶气狠狠之女子对抗,自己受伤了,剑上还未还予同样颜色就知晓她品性纯善,看得出她从初见单纯心性到此时此刻经历事物多了,在生命堪忧之下还不愿伤人,宁愿自己伤痛,承受。目送她身体外相依旧的坚强,内心去饱受煎熬跌跌撞撞,不由为她心疼了,可指下拨琴弦之音却没有成为他此时内心因她伤感心绪,欢快畅畅,隐藏着,小心着,怕一不留神透露了,她内心坚强瞬间垮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