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着石越那张英俊中透着狠辣的脸,便知道自己怎么蒙混不过去了。
通过石越一再提示‘白莫愁十分讨厌曾通’这句话,曾山便可以揣测得到,石越心中到底是想要什么东西。、
而自己最看好的,最重视的,恰恰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其实就是白莫愁早年醉酒之时,一时兴起,与曾山亲手画押的一份嫁女文书,也就是那张娃娃亲的明证!
娃娃亲的明证、虽然仅仅是一张不起眼的文书,但在大燕这个礼教繁重的社会中,却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寻常人家的娃娃亲明证,或许还可以打赖,概不承认。
可是白莫愁是什么人?
那可是一言九鼎的左都御史啊!
要是连左都御史都说话不算话,朝令夕改,阳奉阴违,那还如何监察百官?那还如何治理国家?
曾山之所以信誓旦旦,扬言要报复白莫愁,很大的依靠,就是在这张文书上。
只要他手中有这张文书,就相当于将白素的幸福、攥在了自己手上,白素除非这辈子不嫁人,要嫁人,只能嫁给曾通。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而石越现在居然想要这张娃娃亲的明证,这还得了?
这不是等于将自己最稳妥的一张底牌、拱手送还给了白莫愁吗?傻子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但是,此时面对着石越,曾山只能心甘情愿的做一回傻子!
因为石越言语中已经提示的很明白,只要自己不把娃娃亲的明证交出来,石越就不放曾通,而且还要把曾通慢慢折磨死。
只要曾通一死,那自己手中的那张娃娃亲的明证,也就没有任何效用,成了一纸空文,而白素便是再嫁给别人,白莫愁也不算失信于人!
曾山颓然的坐在那里,面色乌青。
他直勾勾的盯着石越看,心中生出无力之感,良久过后,曾山方才怅然叹道:“石越,你说话算话吗?我如何信你?”
石越阴森的笑了笑,径直反问道:“曾大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曾山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字一顿道:“好!我答应你,你等着……”言罢,曾山脚步蹒跚的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曾山终于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当曾山苦着脸、心怀忐忑,把那封陈旧的、发着暗黄色泽的娃娃亲明证,交到石越手上之时,石越一瞬间、身姿飘飘然,似乎感受到了曼妙无边的喜悦。
石越瞪大了眼睛,仔细检查,确定文书为真,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文书放在了胸口。
抓捕曾通入狱,本就是一箭双雕之举,除了将曾山推到萧炎的阵营之中,剩下另一件事情,就是要将嫁女文书敲诈回来。
虽然那文书仅仅是薄薄的一张纸,却承载着白素未来的幸福。
石越嘴角泛着傻傻的笑意,心想着白素要是看到这封文书被自己夺回来,会不会高兴地跳起来?会不会感念自己的恩德,委身嫁给自己呢?
嘿嘿……那素素岂不是又坠入了另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