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内外交困,举步维艰之弱势。”
黄少爷一听,眉宇间紧紧蹙了起来,胳膊发抖,酒碗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酒水四溅在了胸前衣衫上。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瞪大了狭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石越,追问道:“那小皇帝后来怎样?”
石越,一挥手臂道:“玄烨十四岁亲政,十六岁铲除野心磅礴的辅政大臣,还天子威仪;历时八年,平三藩,巩固千古伟业;大败蒙古,收葛尔丹;抗沙俄,威震国威!”
“而且玄烨勤政爱民,关心百姓疾苦,兴修水利,开垦农田,文治武功,终成千古帝王!”
黄少爷闻言,眼眸中射出兴奋地光芒,站起身子,拉扯着石越的手臂,连声催促道:“大哥哥,你快点与我仔细讲来!这故事如此精彩,休说三碗酒,便是十碗酒,我也仰头干了,醉死也心甘情愿。”
石越哈哈大笑,干了一碗酒,才徐徐道:“玄烨身小势微,当然要靠人辅佐才行呀!初期所依仗的人物,也就侍卫魏东亭、帝师伍次友、辅政大臣之子索额图等寥寥数人!”
“但玄烨知人善用,尤其是这个魏东亭,那是厉害极了,文治武功,样样精通……”
石越说得口沫横飞,将自己所能记住的典故、精彩桥段,如连珠炮似的倒出来,从艳阳高照,讲到日落西山、直至秉烛夜谈!
黄少爷听得十分专注,将每个细节都记在了脑中,眼神清澈如水,似乎对于玄烨辉煌的一生、十分向往。
待石越讲完,他长出了一口气,思虑半响,重新坐在椅子上。
脑中回忆起石越提及、魏东亭一刀祭出,便将第一勇士鳌拜砍死的情景,忽闪着眼眸,向石越追问道:“大哥哥,你与故事中的魏东亭,谁更厉害些?”
“这个……这个……”石越挠了挠头皮,讪讪笑了一下:“我又不会武功,与人家魏东亭怎么比?再说这个英雄般的人物是一个叫二月河的人杜撰的,你若是把他揪出来,应该知道答案!”
黄少爷上下打量了一遍石越,嘴角涌上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你这个家伙,骗谁呢?你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吗?
石越喝了点酒,拍打着黄少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虽然只是一个小故事,然道理却亘古不变!若没有这个魏东亭为玄烨杀伐决断,康熙便无法迈出第一步,终究难成伟业!”
黄啥也听到这里,琢磨了一下,又追问道:“大哥哥,魏东亭起初身份卑微,才华内敛于身,玄烨为什么要重用他呢?并且后来还让他坐了四省海关总督,真是让人费解!”
石越笑着拍打着他的肩膀,点点道:“你这小鬼,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他站起身来,饮了一碗酒,伸出四根手指,娓娓道:“当皇帝的,有四怕!一怕不识人才;二怕识得人才、却闲置着不用;三怕用了人才,却没有放到刀刃上;第四怕,也是最最要不得的,最怕重用了人才,却派了一个奸谬小人监视他!”
“若是遇到这样‘四怕’的帝皇,便是手下强将如云,人才济济,也早晚会落得兵败如山倒的下场,这也是玄烨由劣势、转为胜势的绝妙之处!”
石越说到这里,怔怔的盯着双眼发呆的黄少爷,若有所指道:“小纨绔,你可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