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地元气锁,袁兄好大的手笔。”陈青霜缓缓拔剑,遥指袁不归“想袁兄为了克制小弟的半步碎空,倒也费了一番心力。”
袁不归见天地元气锁已经布置完毕,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意,双眼中却透出一股阴寒:“青霜兄,人力有时尽,你真的要抗衡我这自成天地的化外之境么!”
陈青霜洒然一笑:“本就逆行在这天地间,又何惧你这一方小天地。”说完,信手一剑,割断了捆缚在陈安之身上的元气索,展开三尺剑围,挡在陈安之身前道:“安之赶紧走,我跟你袁伯伯先切磋下,稍后便来。”陈安之对陈青霜和袁不归之间的交锋有点茫然,但听到陈青霜吩咐得有点急切,便凭着记忆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哼!走的了么。”袁不归手印一转,八指交缠,双手拇指相对,道:“其徐如林,不动如山,定!”陈安之行走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就像是定格在画中一般。凝聚起来的元气包裹在陈安之的周遭,就像是将他卷入了沼泽一样,使得陈安之不能再动分毫,极为难受。
如果说肉体上的痛苦还能将将承受,那此时陈安之精神上的压力,却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袁不归的一声“定”直接刺入了陈安之的神魂中,神念所及,不管是前后左右上下都传来如山崩地裂的压力,并且这压力还在不停地增强,压迫得陈安之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动弹的心。
不一刻,陈安之润白的脸上便血色尽消,只剩下太阳穴边上的青筋像蚯蚓一般顽强地蠕动着,像是在徒劳地做着无声的抗议。
压力不断地增强,陈安之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砰”的跳动声,血液被挤入血管后在血管中“哗哗,哗哗”的流动声,以及自己在深呼吸时空气流经肺部时如同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声音。
当压力再度增强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肉体的痛苦也感受不到了,神魂上的痛苦却更剧烈地增大了。一直缓缓流转的浅灰色的识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而无数盏灯火就在这巨浪中悄然升起。
陈安之在神念受到极大压迫时,神魂为了抵抗压迫和自保,自发地进入了修炼神魂诡术的状态。一盏九瓣莲花在无数灯火的照耀从识海中缓缓升起,只是维持了不到一刹的时间,便分崩离析了。
不过只要有这一瞬就足够了,陈安之的神魂已经从陈安之的咒术中解脱。咒术一解,加诸于肉体上的幻觉便如无根之萍,逐渐消逝。陈安之蜷缩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就像一条刚被从水里捞起来的鱼一般。身体禁不住地一抽一抽,带出无数的汗珠,如同被拧了一把的湿毛巾一样,浑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湿透了。
袁不归见陈安之竟然从自己的咒术中解脱出来,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道:“安之贤侄,我本不想为难于你。只要你答应不出候府,这样的苦痛将不会再困扰你。”
陈青霜接口道:“可笑!袁兄之前说小弟破言毁诺,如今你的这些作为又算什么。不说安之因你的教授而练功走火以至于失明,你这般折磨于他,也算是不烦扰他的平静生活么!”
陈安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膝盖,不停地喘息着。“之前安之便有说过。多谢镇远候厚爱,可惜安之福薄,当不得侯爷的厚爱。安之定要随父亲出府。”因残留的疼痛而带着沙哑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坚定。
袁不归像是根本没在意陈安之对他称呼的变化,嗤笑道:“父亲!原来青霜兄还不曾跟你说过谁是你的生父!”
陈安之的喘息平稳了点,道:“我的生父是王爷也好,是乞儿也罢。安之只知道,我这一生有也只有一个爹爹。”
陈青霜听到这,脸上不禁带上了一丝欣慰的笑意。袁不归讥笑道:“原来青霜兄已经跟贤侄你说起过生父冀王的事了。只是他应该没跟你说,冀王他是如何在太白山伏诛的吧……”
陈青霜神色一厉,惊怒道:“袁不归,你够了!”青霜一剑含愤而出,带着无可匹敌的劲气,向袁不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