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惊讶。”来人悄无声息地步入门内,屋外有小股寒风卷入,黑色罩纱与玄色的丝袍扬起边裾,隐约露出一双莹白细腻的裸足。白银无意间扫见,竟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事后很久才注意起一件与常理相悖的事——在雪地里行走,那双赤裸的脚竟毫无受冻与潮湿的迹象,甚至连丁点污渍都没染上!起初白银以为那是他用法术做成这样的,然而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门在所有人不经意间碰上,玄明像个孩子一样冲进来人怀中,一脸幸福的表情。来人宠溺地搂着他,将他的头发抚弄整齐,又替他把衣线拉挺,掸去肩上的炉灰。白银惊讶地发现玄明几乎比那人要高了半个头,但这气氛却一点没有不协调,似乎他们生来是家人,那人原本就是玄明的兄长,抑或父亲。接着他才猛然忆起,当年,正是这个人,以怎样残忍的手段毁灭了自己的家人与邻里,烧毁了半座城。
白银默默地望着两人,努力抑制住自己心底叫嚣的失落与渴望——如果当年,这人不曾毁了自己的家,那么现在,他也会有家人的关怀和温暖。只是若当真如此,只怕自己也不会成为令黑暗界闻风丧胆的“第一猎魔人”了吧?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银思绪刚要飘向远方,却听见那黑衣人发话问他:“白银先生,不知近来,血蔷薇都请你帮他做了什么?”
白银心内一震,面上装作迷惑不解地反问:“请问您究竟指的是什么?我是猎魔人,自然应当为血蔷薇大人排忧解难,哪里用得着他来请我?何况在下还有些自知之明,既然身为为光明之途奔走的猎魔人,自然要为血蔷薇大人尽心竭力。”
夜玫瑰听了不怒反笑:“尽心竭力,嗯?”
白银义正辞严道:“那是自然。”
“那你怎么会去他人家中做事?血蔷薇让你做的?”1
“……”白银咬紧嘴唇,一声不吭。他派人监视我?还是说有内奸,甚至说这件事就是为了引我入套?
“你太多疑了,不过这倒也必要。”夜玫瑰的语气中带上了嘲讽。
白银冷冷地盯着他不语。
“回答我的问题。”黑衣人再度发话,如同神祗,与开头判若两人。
见白银沉默,夜玫瑰也不太想强迫他,转而与玄明寒暄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当白银感觉自己即将被室内温暖的炉火烘得陷入睡眠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好似敲进一片空濛的黑暗中一般,响起在脑海中,瞬间又让他清醒过来变回那个“第一猎魔人”。
“回答我的问题!”
他几乎想也不想就一跃而起,身体记忆使他的动作比他的思维反应更快,手杖自袖中滑出往斜上方刺去,在手柄触及指腹的瞬间手杖的杖身上的栎木木纹外壳与金属灰的包壳镀层破开碎裂。“呜呜”地刮过的金属刀刃呼啸声跟在刀身之后鸣出。漆黑的、在刃部反着灯光,波浪刀纹似在流动的刀身比声音更快,向夜玫瑰砍去。
但夜玫瑰比刀还快!白银的攻击快过音速,而夜玫瑰的闪避快过光速!夜玫瑰甚至不仅仅是在闪避,白银只觉得身前黑云一闪,强劲如刀刃的风刮过身侧,而后自己的攻势被迫停止——白银喉头一紧呼吸一窒,下意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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