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一个人在一个一眼望去苍凉凄清的后方庭中的花园里不断来回绕着圈子。说它苍凉,是因为偌大一个花园,除了外围种植了一圈冬青以外,就只剩中心一株巨大的半枯的树木,下部的枝叶近乎完全萎缩,只留下中上部一块零零散散的绿成一缕缕一丝丝的在喘息。而剩下的地方,竟然都只种植了那种最为普通的草!
“小心点,这片土地从成为我们家的产业开始,就成为了封印那个东西的地方,家族中的人历代都在此设立了许多阵法机关,检查时请防着点,小心别被伤到了。”
白银脑海里回响着白丘亮一在屋里准备时对他的告诫。说实话,他似乎在潜意识里觉得白丘亮一有些奇怪。可这人具体是哪里有问题,白银却总是说不上来。白银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它几乎从不出错。但这次——难不成因为快要开战的缘故,自己神经过敏了?
算了,想着就头疼。还是继续观察才是正事。“呼”,一丝异样的风刮过背后,白银立即起了警觉。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走着,偶然有草叶成片摇向风的对侧的哗哗声,还有接近于细不可闻的什么东西在地层之下涌动、引流的声音。
突然,从白银脚下冲出一股水样的液体,以这个水柱为边上的一点,地面猛地像是被一只手撕扯开来,围成了一个圈,水在环状裂缝中高速流动,在那成环的土里上下起伏。白银微微一笑,手杖在地面上轻轻划了一个半圆,又在一面飞速画了一道水的波纹。一道淡淡的白光随之迅速在空气中向上漫筑成一堵极薄的墙,它的气势看上去和周围的水完全不成比,似乎随时都会被冲溃。
可是,水在涌向那层弹指可灭的薄雾似的光后,竟出乎意料地改了性子,温和地绕着光雾的外侧缓缓流淌。白银扬起嘴角,左手结印,猛地一掌拍出,水立即退去,只剩下被水冲刷过的土地上散发着水和泥土的混合的气息。
白银撤去了防守结界,右手一转镶有镀银骷髅头的手杖便出现在手中,手杖轻轻敲着潮湿的地面,他在原地转了半圈后离开。
不知白银是否注意到,在那片被水冲刷得露出底下黄土的地面,在他离去后只一小会儿就重新生长出了青翠的嫩芽,挺拔的青叶吐着绿,片刻间便恢复原来的样子。
他继续在一望无边的草地中漫游。忽然,一阵清柔悦耳的笛箫合奏传入他的耳朵。他微微一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窸窸窣窣的从草丛中传出一阵阵轻微而连续的响动,白银立刻警戒起来。不久只见一条竹叶青从草丛底下冒出头来,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白银,但它马上就放下脑袋爬走了。
这时,又有数条竹叶青从白银眼前游走而过,不约而同地向那棵半枯半荣的大树爬去。白银心觉蹊跷,悄悄地跟上去,刚到树下,只觉脚下一凉,就失去了知觉。
短暂的眩晕过后,白银感到脚下一实,踏在了没及脚踝的深青色草丛里。白银旋即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修修竹林中。眼前所及皆一片青翠,就连微凉的空气仿佛也变成了浅青绿色,倒是适合隐士居住。
一抬头,上方满是密密匝匝的竹叶竹枝,泛白的日光从枝叶的缝隙里倾泻而下,在暗色的草地上映出细碎的剪影。
然而就在这一片静谧中,一条银环蛇的到来打破了平静。它缠绕着竹竿而上,黑白相间的鳞片在阳光下隐隐闪动泛着淡金色的光。
白银起初没注意到它,毕竟一条长约四尺半的蛇和偌大一片竹林根本没法比。可那蛇却偏偏像是要故意招惹似的,在白银途经一根佛肚竹时呼啦一下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砸到地上,立刻竖起了身子,不怀好意地吐着普鲁士蓝的信子,深黑的眼睛紧紧追着白银。
白银本来就对这片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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