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忽哈力一把抢过了话。
"李绍堂!"
"你是说今天在林中的那个满身鲜血的人?"忽哈力在京城整天混迹于酒肆,对官场中人,向来不太了解。
"而且,幅王的腿力今天也出奇的大,已不再是我们八人合力可敌!"忽哈治紧随着忽哈扎的话补充道。
"难道这一切都和幅王八天前尾随刘津怡去古墓有关?"突然这时跟在队伍最后方的忽哈颜抬起头说道。
"你说什么?!老八!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所有人一下子把头全扭向了队伍最后面。
忽哈颜突觉自己把本不该说得话说出了口,忙用手捂上了嘴巴准备打住,可是在那七人甚是凌厉的眼神压迫之下,无奈只好讲了实情:"其实我在出发之前又去副使开得赌坊堵了几把,不多,真的只几把,但是我在离开的时候却在无意间看到副使正在将幅王最近的行踪报告给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所以……"
"老八!你不是早已经答应大哥要戒赌了吗?"忽哈治听到忽哈颜又去赌钱了,顿时言语激动了起来。
"我也不想,可是我们每天这样就像是被人放在栈板上的鱼肉一样,有老婆孩子又能怎样,还不是哪天别人想杀就可以杀的!"
老八这一下说得每个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其实忽哈扎心里也清楚,一直以来自己都忍辱负重,只是不想刘津怡的族人因为自己而被全部抄斩,因为十岁那时他曾那样义无反顾地保护过自己的族人,可是就在上一年刘津怡的家人竟殁的连婉茵也不在了,忽哈扎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心底里便想趁此机会带着所有的人造反,而公主却在这时喜欢上了他,无奈之下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兄弟七人,纠结到了今天终于他下定决心要反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幅王竟强得如此可怕,常年的谨慎使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兄弟们!我们虽来自不同的部落,但我们毕竟是同一族人,而且又在一起生生死死了那么多年,我忽哈扎保证一定竭尽全力帮兄弟们尽快逃脱这如地狱般的魔窟!"
"大哥,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您一直是我们之中最苦最累最受冷落的那个,所以不管您最后怎么选择,我们都舍命陪同!"忽哈治深知忽哈扎的苦,所以便常常给忽哈扎说一些很是安慰的话。
其他人心里也全知情,所以也便深知想要活得轻松,只能自己来制造快乐,于是为了缓解气氛,八个人便开始相互打起趣来,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好久,直到逼近队伍的前指。
"大人!我带各营已经一刻不停地追了几千米,可是刘津怡却好像是故意要留给我们线索一样,痕迹永远是那么明显!"
"不管他!奋力追便是!"其实忽哈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说出来。
"大哥,依你看,这会不会是刘津怡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别忘了幅王交给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狙杀李绍堂!我看实在不行就放老师一命吧!"忽哈治在一旁很是合理地推测。
"不,二弟,依我来看这应该是老师在救我们的性命!"
七人听到这句话时都不自主的向前了一步,齐声问道:"此话怎讲?"
"因为没有人会傻到故意暴漏自己到别人的军营中央转上一圈让别人追杀,而且看他这个方向,明明就是奔着西北去的,二弟,你带着四弟、五弟、六弟速回京城,趁老狐狸不在,把弟兄们的所有家眷全接到西北来!"
"是!"七个人已经不知道自己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了,此时一下也忘记了自己曾忍受过多少的鄙夷,因为那些好像已经不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又能回到自己幼时记忆里的大西北去了,而这恰是他们期待了好久的。
不过这时忽哈颜却很不合时宜地突然上前来说道:"大哥,幅王若追杀怎么办?"
"只要我们不反,有一个人就不会对我们的生死置之不理,而我始终信得过他!"
七个人都知道忽哈扎说得是谁,瞬间全部都愧疚地低下了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