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胡霜月,宗门里最最和聂天扬过不去的一个,他有一颗单纯的嫉妒之心,每一件事都必须做到最好,剑宗里的最好自然不是他,所以他嫉妒,他嫉妒有别于别人,他嫉妒的光明磊落。
聂天扬被剑锋鸣赐剑流霜,同门眼神火红,只有他一个人站了起来,大声嘶吼‘聂天扬不配,得此剑的为什么不是我’。
他鄙视一切的不公,疏远了一切,没有真正的朋友。
他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仿佛天生,但他的嫉妒,也是天生。
他要证明自己比聂天扬强,这个想法早就产生在他的心里,只是一直没有过机会,所以这一次,他不请自来,苏一道知道后笑笑,没有拦着。
左手上一道疤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蔓延到衣袖断了,但是依旧可以估测得到那是一道恐怖的伤痕。
一袭黑衣宽松的将整个人包裹,世人给过他的冷眼可以将其彻底冰封,仿佛身体封藏就不会感到切肤之痛。
酒是最烈的酒,饮上一口就火辣辣的烧个通透,但仿佛胡霜月是一副铁肠胆,痛饮不见色变。
店小二自问阅人无数,其中不乏猛人,但却未见过一个人猛如胡霜月,孑然一人独坐在四方桌上,却没有人敢靠近,这在暮北是难以得见的霸气。
感知是种难以状名的东西,在太多的未知之前显得神秘,胡霜月认为聂天扬必经行这里,聂天扬就一定会出现。
萧瑟秋风带着孔琳身上的乳香飘荡进凤凰城内,如妖似魔早已不辨模样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对还有人可以穿戴如此整齐,一家和乐而震惊。
衣是破旧的衣,如同无数个顾小奚般的褴褛,剑是生锈的剑,比之流霜的光鲜显的混沌不堪。
聂天扬终于明白一件事了,他们扎眼。
眼光像是针刺,将他们刺的体无完肤,他嗅到很多种难闻的药味,夹之着杀气,令人麻痹。
眼神犀利,身体魁梧,衣着不羁粗犷的大汉不知不觉的挡住了去路,不知不觉的蜂拥了很多的人,如同人们俯视着罐子里矫健的蟋蟀,充满了戏谑。
聂天扬在众目之下有种错觉,恍若进入了一个更高一级生灵的世界,就像狗的视角看人一样。
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当你能了解到的眼光全部都是一种,为人所不屑轻视的一种。
不是眼睛中的萧条告诉聂天扬,不是对比之中的光鲜告诉聂天扬,他几乎会失去判断,误以为自己看到的一切均是假象,而是一种贴近自然的完美。
不是这种怀疑在作怪,聂天扬几乎会在这样的眼神中滚回自卑的原点。
人群越来越密集,眼神汇聚成晃眼的白,将孔琳刮的不着寸缕。
孔琳手中的手臂爆炸般的僵硬,以至于她拉扯的力量显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