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只需一句话,纵是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亦是义无反顾!!”
梁兴此言一出,李进、郑明两人立即齐声附和。邓云面色一沉,这两年沙场磨砺,早令他有了几分霸气,冷声喝道:“山内足有数万兄弟,若皆随我成了反贼,朝廷如何能容!?如今金人已撕毁盟约,对燕云虎视眈眈,倘若燕云被金人所占,不久必将图谋中原,到时不知有多少百姓要死于战乱!!
如今正是危急存亡之秋之时,大宋却先乱于内患,将来如何抵挡金人那虎狼之师,我等尽成千古罪人也!!”
邓云怒声咆哮,声嘶力竭,威势骇人,莫说李进、郑明,竟连牛皋、梁兴都是连连变色,被邓云所慑,无不敢言。邓云心中亦是烦闷甩袖而去。席下吉青、霍锐见状,急急向牛、梁等人拜礼而去。
“如今奸臣当道,世道已乱,大当家这般绝世奇才,理应立杆举事,为天下肃清奸恶,却执意要为那早已腐败的朝廷秉承忠义,如今反被奸人诬蔑成乱臣贼子,为何还不醒耶!?”李进心中万般不甘,忿忿而道。
郑明听了,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道:“莫你忘了,昔年周大侠临死吩咐,要大当家为国效命,精忠报国?”
“可我分明记得,周大侠也有吩咐,教大当家可量势而夺,一切不必勉强!”李进疾声喝道。郑明面色一沉,即道:“大当家视周大侠如同亲父,又岂会背之?”
牛皋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烦闷不已,‘哎’的一声,转身就走。
且说,邓云心中正是烦闷,却见耶律凤仙一人静立于院中花苑一角,不由轻叹一声,自从那日后,耶律凤仙便深居简出,不肯见自己,想她堂堂一个郡主,跟着自己受苦,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是委屈了她,遂迈步过去。
“你这冤家。”耶律凤仙听得脚步声,缓缓转过身子,那双泛着精光的凤目,一闪一闪,晃动着光芒。
“你还在气我?”邓云脚步一停,轻声问道。耶律凤仙摇了摇头,满头青丝随风飘起,低声答道:“能跟着你,已是我的福气。我早就消气了,这些日子不过在想些事情。”
邓云闻言,面色一变,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耶律凤仙似乎看出了邓云心里想法,笑道:“别多心。我不会劝你做这大行山的当家,也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你来替我复仇。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人性本善,无论是宋人、辽人还或是金人,本身都是一样的。不过为了所谓的国家,却要兵戎相见,互相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耶律凤仙,只想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邓云闻言,心头不禁一阵涌动,似乎有所感触,耶律凤仙这番话更接近后世之人的想法。
“你看得真是通透,我不如你。”邓云微微一笑,将耶律凤仙搂入了怀内。
耶律凤仙身体微微一颤,依顺地任由邓云搂入怀内,低声道:“这些天我也在想,周侗大侠为何只给你的遗书里了无一字,空空如也。照你说,周侗大侠早把这信准备,应该不是来不及去书写。或者他用空信示人,就是想你走自己想走的道,仅此而已。而你一直以来却是想得太过深奥了。”
邓云闻言面色一震,双眼刹地迸射出精光。这时,郑明急急赶来,看是极为欣喜,刚见邓云背影,便疾呼起来。
“大当家的,黄算子回来了!!还请你前去大厅一聚!!”蓦然,郑明急睁眼望时,才发觉邓云竟还搂着一人,而且还是当日顶撞邓冲的,那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带着面具的鬼先生。
耶律凤仙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挣扎而出,却发觉被邓云紧紧搂住。
“好。你下去吧。我马上过来。”邓云面色淡然,微转首答道,说罢转过头来,低声又道:“我不能再委屈你了。从今日起,把面具摘掉吧。我有要事商议,待会再来寻你。”
邓云的话,很轻柔,给耶律凤仙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心都快融化了,默默地望着那伟岸,似乎能肩负天下的身影离去。
与此同时,在后院大厅内,牛、梁两人迅速把来龙去脉与黄机密道说。黄机密虽在宗泽府中当幕僚,却不愿在军中入职,平常也有与牛、梁两人互通书信。
“实不相瞒,此事我早从宗老将军那里打听得些许风声,心想以大当家的脾性,定会回来大行山一趟。诸位弟兄,大当家志向高远,大仁大义,绝非池中之物,若我等竭力相辅,他日必能创一番大业。我黄算子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故不顾宗老将军多番挽留,执意请辞,便是为了要说服大当家。待会你等莫要说话,来时我已思定计策!!”
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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