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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不同,这名中年男子始终面带安详微笑,气息平和,体内恐怖的能量却给人一种亲切感,远离红尘俗气。
感觉就像是在世谪仙,风华万代。
男子从最后一阶台阶中走出,身后的石门玉阶瞬间消散,双脚并未沾地,虚浮在离地面一寸之上,紧闭的双眼睁开,一双有着日月湮灭的眸子就这样平视着众人。
并没开口,可一道威严的声音却从他的身体中传出,在每个人耳边清晰的响起。
“童先之事我已知晓,此子的确纨绔任性了些,竟然在此种关键时刻不分轻重缓急,恣意妄事,险些坏我童家大事,其罪不可恕。”
中年男子依旧心平气和,长子犯事,无数族老前来询罪,可他还是一副谈笑风生,安详不怒的样子,语气温和着继续说道:“令,刑堂童千,即刻前往玄域墨星,将童先擒回族中。”
“诺!”
大殿之上,除了站在虚空中的中年男子外,另一名一直保持立身勾头状的青衫男子,在接到前者的命令后,当即点头回应,双手合抱作揖,上身呈九十度弯曲状,高声应了一句。
当童千接到家主命令后,虽然恭敬接命,可一直迟迟不动,并没有按照中年男子的吩咐即刻出发,一直站在原地。
“哦?还有何事?”
见童千驻足不前,中年男子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向着童千询问道。
虽然中年男子开口询问,但站在大殿之下的童千还是踌躇着,一脸欲言又止状,数次张口,却都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但说无妨,如有过失,本家主亦不会治你的罪。”
听到这句话,童千这才将头抬起,深吸一口气,语音虽小,却异常坚定的说道:
“我族族规有律,刑堂执法,任何人不可不受,如有违抗者,可立斩不赦,敢问家主,如果大少爷违抗法令,弟子作何处理?”
童先是出了名的纨绔,在族中常有族令不奉的情况发生,大多数时候,邢堂执法者看在家主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也不想计较,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可此时此事,关系颇深,众多德高望重的家族前辈虽没有明言,可此时端坐于殿上,静等家主的决断,便是最直接的表态,最明显的施压。
童千虽事于执法堂,平时在其它弟子面前可以耀武扬威,有些弟子犯了小错,只要对方私下意思意思,他也可以全当没看见,而一些不同派系的低位弟子,他也可以自己给对方加些不大不小的过错,便能稍加惩罚,打击打击别的派系,这些事情,在童家中,也不算少数,派别之争,本来就是明里暗里一把手段。
可此事却由不得他擅自做主了。
说到底,这童千也是深知权谋保命一术的人,他十分清楚,哪怕童先再如何顽劣,但他毕竟是家主长子,代表着家主在族中的颜面,这次去捉拿童先,如果童先不遵族主命,自己不强行捉拿,那便是得罪了此时此刻一群端坐殿中,一副眼观鼻,口观心的族中族老。
这些全都是主张废长立幼的人,在家族中地位崇高,在外更是掌握着一方,一星之地的尊者,如果自己被他们记恨上,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如果自己强行执法,伤及了家主颜面,这些老不死的为了给家主找台阶下,必然是把所有罪责都推倒自己身上,同样也是一死。
所以,不得不说,这童千还是蛮聪明的,知道当众借家主之口,保全自己的性命。
听见童千的询问,原本闭目微笑的童家家主脸色徒然一凝,笑容不在,一双有着恐怖威能的双眼死死盯着童千,一股强大的气势席卷而出,从大殿中一扫而过。
这是童家家主第一次情绪发生波动,大殿上,狂风乱作,气温骤降,然而一群老者却视若无睹,没有丝毫表示。
几息过后,童家家主方才将气势收敛,暗暗叹息,缓缓说道:“如果这逆子胆敢违命,立斩不赦!”
“家主英明!”
“舍小保大,家主依旧如此果断啊!”
“善!大善!”
一众老者听到家主说出‘立斩’二字,皆是起身微微鞠躬,赞赏之语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