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此时倒是帮了大忙。伏着身子,胡小宝就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黑衣黑裤的人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小心翼翼的朝着这里走来。
胡小宝看他手里拿着兵器,又是大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心里害怕的要死,幸亏才刚刚尿完了尿,否则此刻只怕还要尿出来。这黑衣人四处观望,步子走的中规中矩,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胡小宝躲在草丛中,蚊虫叮咬,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又只能强自忍耐,正在苦不堪言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劲处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酸痛难忍,口中忍不住的叫的一声,声音虽小,半夜三更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更遑论是那个黑衣人。
胡小宝叫出声来,就知道坏了,双手双脚齐用,就想爬开,刚爬了不到一米远,就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长剑反射月光,照的胡小宝一阵晃眼,闭上眼睛吓得发出“啊”的一声大叫,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却忽然听到那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叫,砰的一声,重物砸倒在地的声响。
胡小宝听到声响,连忙睁开了双眼,却看到黑衣人长剑脱手,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屋里的胡念祖听到屋外响动甚大,衣服也来不及穿,拿了放在床边的齐眉铁棍便冲了出来,看到刚刚起身的黑衣人,顿时大吃一惊,使足了力气,便朝着黑衣人左肩砸去,黑衣人举起长剑硬挡一棍,不料因为刚才缘故,虎口崩裂,身中内伤,此时硬接一记势大力沉的猛击,顿时血气上涌,气力为之一滞。
胡念祖见状,趁机扫出一脚,黑衣人下盘不稳,又被扫中了两棍,顿时再也忍不住,呕出鲜血来。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胡念祖行走江湖多年,哪里不晓得,见状更是如同发了狂一般,齐眉棍舞的呼呼作响,不要命的朝这黑衣人打去。这黑衣人倒也冤枉的很,他的武功本来远胜于胡念祖,否则也不会单人匹马独自前来,发现胡小宝之后,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小孩,便一剑砍去,没想到这胡小宝身上有杨梦琪送的宁神佩,这宁神佩没有主动伤人的功效,只能被动防御,这黑衣人一剑下来,反倒被一阵白光反震的深受内伤,以至于处在现在光景,偏偏他是来对付胡念祖的,又怎能想到胡小宝也在这里,那捆仙绳又放在另外一人身上,当真倒霉至极。
胡念祖连连猛击,黑衣人左支右挡,又受了内伤,渐渐体力不支,一时不慎被胡念祖一棍打在了脑袋上,当场毙命。胡小宝看那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敢爬了过来,刚才差点被那黑衣人砍了一剑,被吓的半死,此时看黑衣人双目流血,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禁恨意大起,爬起身来,狠狠的踹了这黑衣人两脚,又觉得不解气,捡起地上的长剑,在黑衣人的大腿处,猛刺几剑。
胡念祖挥了挥手,胡小宝这才罢手,丢下长剑,才发觉浑身都在颤抖,心砰砰砰的猛跳,过了一阵才恢复。胡念祖蹲下身来,取下了黑衣人的面巾,一看,是个脸色黄瘦的男子,只是自己全然不认识,有武功在身,又是这副装扮,定然不会是下三滥的无名小贼,遂又在黑衣人身上摸索了起来,除了摸到一些银钱银票之外并无他物,突然听见胡小宝叫道:“师傅,师傅,你快来看,这剑上还刻了字,什么风什么的。”,胡念祖急忙抢过长剑,月光照耀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长剑剑柄处刻着“清风阁”三字。
胡念祖看到清风阁三字,大吃一惊,他虽然在这偏远小镇当武馆馆主,当年行走江湖时也曾经听人说过清风阁的事情,听闻阁中弟子个个武功高强,身手矫健,人数又十分众多,无人敢惹。心下暗道:“这人是清风阁的,只是为何找上了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老子平日安分守己,也并未招惹过清风阁的人才对,倒是奇了怪了,不过杀了他们的人,这里是不能待了,否则来人一多,定要被他们剁成肉酱不可。”。
一念至此,胡念祖也不管那具尸首了,喊了胡小宝一起收拾了一下屋中的金银细软,拿了齐眉棍和一些轻便武器,又到处检查了一番,确无遗漏之后,才和胡小宝一起出了大门,临行前,目光复杂的望着那写着“虎门武馆”的牌匾,叹了一口气道:“唉,老子拼搏一生,才搏出了一处安身之地来,想不到......想不到......唉”,话说到一半,胡念祖却再也说不下去了。胡小宝见他双眼通红,显然对这虎门武馆感情极深,一时倒也想不出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能用力的握紧了他满是老茧的大手。
胡念祖站在大门处,唏嘘一阵,目光一凝,便头也不回拉着胡小宝一路向镇外行去。
两人走后大概一个时辰左右,虎门武馆来了一人,正是当时为杨清风、杨梦琪带路的其中一人,此人摸了摸尸体,发现还有余温,又进屋一看,屋内一片狼藉,早已人去楼空,沉吟片刻,道了一声“怪了”,便翻出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