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似的。”
“哦?不是昨夜就做了顺河东下的决定了吗?”
“昨夜?”石原一拍脑瓜,“对,是昨夜说过了,看来我是糊涂了。”
“嘿,先不说这些,玄明,你还记得青水的凌波水怪的传说吗?”
“别乱讲话,俗话说‘月夜独行,莫言鬼神’,咱们现在也不知道汇进了什么河,不是什么劳什子青河才好。”
“我看还真像是青水河。”
“你怎知…”褚玄明本想说你怎知道,可是短短四个字却没有说完。
因为此时,平静的河面突然涌起一扇足有二十丈丈高的巨浪,浪头又高又快,褚玄明还没来得及惊讶,那滔天巨浪已经拍在了他身上,力道之大瞬间就把他卷到了河中,简易的木筏也四分五裂。
饶是褚玄明水性好,也被水浪拍下河中两丈多深,一口脏水呛进嘴中,他赶紧忍住咳嗽,憋住气,急速往上游去。
水中褚玄明望向河面,阳光照在河面上犹如璀璨的极光,来回闪耀,他奋力上游,水面映下的光亮越来越近。
正要浮出水面时,只听“咕咚”一声闷响从水下传来,他往下一看,一串巨大的白色水泡,从他脚下接连升起,而在一串水泡的下方,在那深幽的河水之中,一个巨大的让人恐惧的阴影缓缓游过。再之后,一股强力的暗流袭来,带的他在水中打了几个旋儿,天翻地转间,又被带进了河水深处。
等褚玄明再次稳定身形,已经又被水流卷到了水下,而这一次,与河面的距离更是远的多。
难道刚才那个可怖的阴影就是凌波水怪不成?怎么会有这么巧的?褚玄明也没时间去细想,接着甩开臂膀又向水面游去。
而此时的水中再也不似前一次的平静,水中游鱼,大小不分,混杂在一起,忽而扎堆,忽而分散,搅得的水藻、枯枝等杂物也跟着一起乱舞。褚玄明的再也不能看清水中状况。
忽的,游鱼一阵沸腾,诸多游鱼、枯枝绕穿身而过。混乱之中,褚玄明模糊地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向自己冲来,惊骇之下,随手抓起一根被水流推涌的散架竹筏的长竹筒,借竹筒劲势一带,方才险之又险的避过那阴影。
阴影擦身而过,现出满一个覆满鳞甲的巨大身形,身形之大,似要把整段河流堵塞一般。
那鳞甲怪物游动之下带起的强劲暗流又卷到褚玄明,褚玄明此时胸中那一口气已经快要用尽,知道若是再被卷飞,定没机会再游出水面。飘荡之中,在脚下擦到那鳞甲的瞬间,逮到借力点,一抬竹筒向下狠力一刺,正好插进鳞甲之间的缝隙,巨大鳞片微微颤动,却正好将竹筒卡的更牢。
刚才那一刺,彻底将褚玄明的那口气用光,幸运的是,臂粗的竹筒被鳞甲挤压,裂开一条细缝,缝隙之中,空气变为气泡,汩汩冒出,褚玄明见状,抱住竹筒就是一阵贪婪的吮吸。
空气入口,感官渐渐恢复,却赫然发现,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自己已经被鳞甲怪物带的幽幽水下。
河面射下来的光亮变得极其暗淡,往水下看去,如同无边的黑色深渊。
潜入水下如此之深,或许借着竹筒中还剩的几口空气,或许还能游到水面,可是,褚玄明用力把竹筒一抽,却连一寸也没有拔出。
他再抽,竹筒还是卡的那么牢,他再抽…
“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褚玄明无奈抽拔着,也不知试了多少次。
彷佛,下一次,就是生的希望,而每一次,带来的都是将死的绝望。
“原来,我最终还是要窒息而死。”
“嘭嘭…”
一阵好似敲击引起的闷响,透过水流传到耳中,响声不大,却在这嘈杂的水下世界里听得清清楚楚,而随着鳞甲怪物的游动,离响声的源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褚玄明本来都已要放弃,却在鳞甲怪物临近敲击声源的那一刻,浑身一震!
模模糊糊中,褚玄明看清,那正是石原一手抓着“船桨”敲击另一个手上的竹筒。
硕大的怪鱼在靠近石原的那一刹那,陡然张开森然大口,一个前吞,将胖胖的身影吞进了口中。
“啊—石原——”
褚玄明张大嘴去叫,但是河水却倒灌进口中,只能发出“唔咕”之声。
“石原被吃了!”
褚玄明心念乱闪,一瞬间,他出离了愤怒,挪开捂住竹筒缝隙的手,咕咕几口把里边的空气吸个精光,攀住脚下的鳞片就往怪鱼嘴上爬去。
他想爬到怪鱼嘴里,也许,可以把石原拽出来,即使自己死掉也好。又或许会死在一起,那,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然,怪鱼鳞甲上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液体,褚玄明攀爬几下,就再也抓它不住。
水流翻涌,褚玄明脱离怪鱼,随着水流堕入无边的黑色深渊之中。
看着远处河面上闪动的微微水光,心中落寞。
看来自己还是要孤独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