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用麻绳扎得结结实实,嘴上塞了一团麦秆,扔在了喂马的槽口上。伯利托则在一旁用麦秆胡乱地把人给掩藏起来,端来了几个装水的木桶摆在前面。
在秦其的眼里,这种低劣丑陋的伪装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他忍住不笑,伸手去制止伯利托无谓的行为。
“嘿,伯利托,行了,不要弄了,没有人会看见的。“
伯利托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秦其,嘴巴成了个小圆圈。
“你怎么知道附近没有他的同伙,要是被发现了,就打草惊蛇了。”
“好吧,你想得比较周全。刚才你也知道了他们的意图,”秦其把伯利托从马棚里拉出来,“他们是想在政府大楼里找一样东西,而且还打算用人质脱身,这政府大楼里有什么贵重东西吗?”
“不知道,谁知道那些贵族官员在政府大楼里放了什么。”伯利托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我一般不跟他们打交道的。”
“你孙女灵月还在里面呢。”
“这孩子跟我一样聪明,不用担心。”
“那好吧,”秦其显得有些不耐烦,他已经不想和伯利托讨论这个问题了,“那你快点告诉我怎么混进去吧。”
“嗯······”伯利托托着下巴沉思一会,突然又抬起头来。
“你跟我来吧。”
秦其便跟着伯利托在小巷中转了老长的一段时间,终于在一面洁白的花岗石墙前停了下来。这地方离政府大楼距离不远,秦其没有搞懂伯利托老人的意思,他仔细瞧了瞧这面石墙,上面布满了小孩子的涂鸦,各种货物出售的广告,以及雇佣兵招聘的纸张,还有一些古怪的石雕花纹。
“你不会是让我去当雇佣兵混进去吧?”秦其跟伯利托开了个玩笑。
“现在当有点晚了,”伯利托表情非常严肃,一点都没有刚才那种大大咧咧的感觉,仿佛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是一扇门。”
门?秦其不禁睁大自己的眼睛,手脚并用地在墙上到处游走,希望找到跟“门”这个概念有关的东西,比如把手,钥匙孔等等。可惜,摸了老久,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摸着,倒是手掌心黑得发亮。
“你这样是开不了门的。”伯利托轻轻推开了秦其,把法杖的顶端朝着墙面点了一下,青色的荧光线条慢慢地浮现在墙面上,一个门的轮廓就呈现在秦其的眼前,门的上段是一个半圆,半圆沿边是一条细长的白蛇,这条白蛇跟秦其在海上和长湖看到的那条巨蛇非常相似,只不过是体型太小,身体是石头而已。
伯利托继续用法杖敲了敲白蛇,喊了句起床。白蛇居然睁开了眼睛,从墙里把头伸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伯利托。伯利托把法杖收回来,站得笔直,语气庄重地说道:“我是从西方来的客人,告诉你的主人,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白蛇朝伯利托点了点头,回头钻进了门中央的一个黑洞中,不一会儿,石门从墙里弹了出来,伴随着“嗤嗤“的声响,白烟从门缝往外喷出,一股仿佛酝酿了千年的臭气扑面而来,秦其躲避不及,被臭气熏到了一脸,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门都关了多少年了?这气味比得上千年臭豆腐。”秦其捂着鼻子在抱怨。
“这门是由高级法士拉特在两百年前给长湖镇建造的,”伯利托扇了扇面前的恶气,“拉特是造门的专家,他的门能够隐藏在墙壁里,在法士国的首都堪南城里还保留了许多这种门,你应该高兴你还有机会见到这种门。”
“门是直接通向政府大楼吗?”
“不是,在这之前你得先走一段时间的地下通道,这个通道以前是人们用来躲避黑暗生物的,那时候的长湖可是野兽的天堂。”
伯利托用力地把门推开,秦其朝里面看了一眼,黑乎乎地一片,什么光线都没有,臭味消散过后,是无尽的寒风从里面往外冒,呼呼地风声掠过耳边,整个门看起来就像一只野兽张开的大嘴。
“伯利托,你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人在里面瞎摸吧?”
“怎么会?”伯利托故意提高了音调,“我会在里面护送你一小段了,到了差不多的时候,我还得自己走回来,接应隔壁镇的边防队呢。”
“这还差不多。”秦其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开始吧。”
说罢,伯利托和秦其俩钻进了黑洞中,这时石门悄悄地合上了,石墙上的荧光自动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