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北去。
那样,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要不要弃城南逃?今晚就……
这个被他考虑过及用过无数次的妙计再次涌现在他的脑海,如此既可以保存实力又可以……
“非也,我看清兵志在济南府。”刘泽清还没想完就被蹲在地图旁细细观瞧的头号幕僚姚文昌打断了思绪。
刘泽清不由得举目望去只见对方两只小眼睛盯着地图烁烁发光,手中捧着个热气腾腾的紫色茶碗儿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东昌府、临清州城高沟壑物资充足又有重兵把守,即便围困对方没两三个月打不下来,对方耗不起。相反,济南府的兵力被山东巡抚颜继祖、总兵倪宠那俩蠢货抽调至德州,历城危已!”
对方今天一身青色棉衫打扮,头戴青色棉巾,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周遭的幕僚将佐听了频频点头。
刘泽清听完如同吃了颗定心丸脸上慢慢的有了血色,却是将脸一板,冲四周的幕僚将佐叱道。
“你看看你们这些熊样儿!怕什么怕?即便打来也要死守。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叱得满屋的将佐屏声敛气,垂头没个再说暂避其锋后撤至济南府的了。
刘泽清没好颜色的瞪了瞪旁边仍在用手揉脖子的黑衣谋士,心说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啊!
平时叽叽喳喳跟群圈养的老母鸡一样,关键时候没个主意只知道咬文嚼字胡说八道,但又不能不用净些朝廷大官的亲戚。
就连被他卡脖子的黑衣谋士也是莱州知府连襟家的一个内弟,这算是最差的一个了,其他的这些人……
刘泽清望了望总兵府内济济一堂的将领幕僚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是用不起也骂不起啊!
“陈总督差人求救怎么办?”刘泽清目光一转冲着姚文昌说出了心中所忧。
说完一帮子将官交头接耳的纷纷点头附和,什么大帅英明、总兵见得透以及拍着脑袋恍然大悟吆喝自己怎么没考虑到的比比皆是。
姚文昌一脸鄙视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废物,将手掌展开一平缓缓地拖动。
刘泽清见了疑惑的问道。
“文昌,你的意思是……”
姚文昌盯着对方压了压眉毛冷笑数声道。
“拖延。”
说罢对方又细细的将如何应对来人以及后面济南府被围的应对的方法讲出,听得一众人等心服口服,齐声称赞。
刘泽清则是面色阴沉的一拧眉,摇手说道。
“不必了!莱州那边就不必通知了,守好咱们的东昌府就可以了。”
姚文昌说得相当有道理,立即通知莱州各地入援济南府加强实力,他这边到时派出楚随风送死,一箭双雕。
而刘泽清则有自己的算盘,不通知装不知道的谁也怪罪不了,这样罪过全都落到山东总兵倪宠那个废物身上。
而且与之相比,馆陶县失守的罪过也就变得轻描淡写起来。
到时上面一怒,这位置……试问齐鲁大地舍他谁何?
姚文昌听完目光一陡连忙垂头抱拳道。
“大帅高见,学生自叹不如。”
低垂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
刘泽清听完顿时眉目舒展,畅快的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跑进一个传令兵来,只见他单膝跪倒抱拳禀道。
“报总兵大人,陈总督求援使者到!”
刘泽清望了望一脸谦卑的姚文昌将手一摆。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