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办事极为利索,一刻钟功夫居然弄来一大盘糖醋鱼、一盘红烧肘子,一盘五香花生米还有几个凉拌小菜。
问起他如何办到的,支支吾吾红着脸讪笑个不停。
楚随风便知道必是抢了其他客官带回的,以往他的亲兵也是如此整治的。
想到这楚随风捻起粒花生米放入嘴中,嘎嘣嘎嘣嚼碎后顿觉脆香无比,竟比家乡用小锅炒出来的还要好吃。
刘可成也抓了一把,却是一次几粒的扔到口里嚼个不停。
俩人吃了会儿菜,只见刘可成鬼鬼祟祟的打量了下四周,拿起酒碗身子往前一探低声道。
“兄弟,可听说钦差大臣的事儿?”
楚随风两条眉毛不易觉察的挑了下,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拿起碗跟刘可成去碰。
嗙。
随着两只瓷碗轻微的碰撞,刘可成神神秘秘的说道。
“人选确认了。”
说罢一仰脖那碗酒咕咚咕咚直灌了下去,喝完用满是油渍的胳膊蹭了蹭嘴,呲着牙亮空碗。
楚随风会意也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清河这边多是高粱酒,总得来说不如汾酒之类的好喝,烈度却差不了哪里去。
这一碗儿下去,楚随风试着腹内火烧一般的发热,身上的衣物觉得有些多了起来。
索性将外面的衣衫解了下来只剩着一个小衣,之后单手拎起酒坛给刘可成倒酒。
“是谁?”
见楚随风单手倒酒未洒一滴,刘可成眯着眼睛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压着嗓子说道。
“司礼监太监方正化!”
“司礼监太监。”楚随风酒坛一个没握住,哐的一声摔到地上。
黑色的酒坛一下摔得稀碎,原本不多的酒淌了一地,使屋子里的酒气更加浓郁。
刘可成略微一笑也不打扫起身搬着桌子进了内屋,之后招呼楚随风进去吃喝。
从这个安排上虽看出皇帝对此事的重视,但司礼监几个大太监都与高起潜交厚,曹化淳更不用说那是高起潜的“干爹”。
现在派司礼监来查恐怕是曹化淳跟杨嗣昌二人携手运作的结果。
想到这楚随风顿觉灰心,之前一门子借机扳倒高起潜的念头烟消云散了。
“现在明白了吧?”刘可成见楚随风垂头丧气抿嘴一笑,抓起个沉甸甸的红烧肘子塞了过去。
楚随风瞬间明白了好多:难怪刘泽清姚文昌之前如是说,恐怕已是知道了七八分。
当今就是敷衍,上下合起伙来糊弄皇帝。
他抓起刘可成塞过来的肘子狠狠咬了口,试着油腻无比,想吐却有些碍于面子咽了下去,感觉如同现在的处境一般。
“兄弟,你这么聪明的人,知道后面该怎么做。我点到为止有些话就不说了。”刘可成见楚随风明白了黑红的脸膛上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说罢去墙角儿又抓起了一个黑色酒坛,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打开塞子放在鼻子上深深一吸,一脸陶醉的说道。
“这世界本就是混账行子,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再给兄弟倒一碗儿。”
也不管楚随风愿不愿意,将酒坛一倾,清澈浓香的酒哗哗的倒了满满一碗儿。
嗙!
“干!”楚随风绝望的端起那碗酒一股脑儿的灌了下去,火辣辣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咳咳!
楚随风直觉得喉咙里火烧一般的干渴仿佛盛夏里许久未下雨龟裂的地面一般,于是他跑到结了冰的水瓮边拿起葫芦舀了一瓢冰水灌了下去。
一阵儿沁人心脾的清凉过后,腹腔内灼烧的感觉渐渐消失,只是嘴里还充斥着淡淡的辛辣味道儿。
微醺的他双手把在瓮沿儿艰难的回头问道。
“外面谁跟我们去?总不能全都去吧?”
原本是笑的刘可成听了这话不知怎的脸上一僵,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
“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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