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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对方攥着黑色的剑柄儿转来转去知其犹豫,便往前走了一步阴阴的说道。
“刘帅,单凭咱们没策应这一点,便是死罪!”
刘泽清浑身一震嘴角儿抽搐了几下没言语。
他知道正如对方所说即便他出首告发对方未给他们下令出击也会被对方攀咬违反将令先斩杀,且高起潜在朝廷里关系极硬,据说内阁大学士杨嗣昌便是他的一个后.台。
当今内阁对满清主张消极防御,而商周祚卢象升等则是朝廷内少有的主战派,为内阁所忌恨。
这次干掉卢象升难保不是杨嗣昌的指使,想到这刘泽清身上不由打了个寒战。
姚文昌用手握住面前一根晃动不已的旗杆嘿然道。
“对方其实蓄谋已久而且预备了后手,如果我们不听话也会被除掉。再说卢象升死了对将军也是有好处的!”
噹!
刘泽清猛的一下拔出宝剑砍在墙角上,才要说话就听到附近的士兵指着远处喊道。
“看,那边有骑兵!”
果然极远处土坡上出现了几个黑点,刘泽清急忙问左右要过一架褐色的千里眼举着望去:几个衣缕阑珊的胡装骑手朝着清河城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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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进来!”
大厅外一阵儿躁动,几个穿着破破烂烂、脏兮兮的“鞑子”被全副武装的明军士兵架了进来。
手一松开几个人便噗通噗通摔倒在地,竟然浑身是伤!
帐内嗡嗡的议论声为之一滞,众人的目光瞬间射到了唯一站着的“鞑子”身上。
这人脸上全是黑红色的血痂,身上的棉甲净是些刀剑划痕,肩头还插着枝断了一半的箭杆儿,箭镞深入其中,可谓之惨不忍睹!
众将见了纷纷摇头叹息,有些都不忍的低下头去。
“大帅!标下是天雄军百户楚随风,不是奸细!”那个“胡人”歪歪斜斜的冲帅座上的刘泽清一抱拳,却好似腿上也有伤一个没稳住砰的一下摔倒在地。
周围将官看得动容,有人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却听到帅座傍的青衫幕僚咳嗽了几声无奈的住了脚。
刘泽清听是楚随风眼前豁然一亮,望了望案头完好的牛皮信封,原本要扔的令牌一下子收住了。
去年听闻卢象升手下多了个会赚钱的,人送外号疯狐狸,不但打仗点子多还特会赚钱,老卢头的天雄军这两年为什么富得流油据说跟他有七八分关系。
他一直想把对方招至帐下,为这事儿他跟卢象升商量了好几次,谁知道那厮抠门的很,他用五个游击二十条火铳对方都不换气得他肺疼。
现在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姚文昌见刘泽清手中的黑色令牌放下了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在一边断喝道。
“大胆!刚才在城门处你便谣言中路军全军覆灭,那你如何从数万八旗骑兵中杀出?莫非你是常山赵子龙么?”
说完周围一片哄笑,两侧的将官掩着嘴指指点点的。
楚随风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瞪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包括姚文昌在内的将官浑身一震,嬉笑声戛然而止。
对方的目光冷的如同两把冰刀子,看过去直插心窝让人不寒而栗!
见四周的人全都闭了嘴,楚随风支着身子冲帅座上的刘泽清说道。
“卢总督中伏阵亡,属下护卫不力理应处斩!但我的兄弟没有罪!请大帅放过他们。”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旁边趴着的数个“胡人”听后纷纷挣着身子用力的喊道。
“大帅!如斩百户我等绝不独生!”
“大帅,咳咳……百户冤枉啊!”
两边的将领见状扭过头尽量不去看,周围的士兵纷纷垂下了头颅。
姚文昌见刘泽清左手又在不停拿捏令牌,身子一侧低声道。
“大帅,放过他们恐怕我等将有不测之祸!”
刘泽清嘴角微微的抽搐了几下,拿起令箭指着下面喝道。
“大胆建奴,居然狡辩!来人啊,将这些奸细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