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哗啦落了一地湿。
微风拂过,满城飘荡着泥水味,百姓们纷纷露出笑脸,认为这是好运的征兆,年前的霉运都会被这一场迟来的雨冲刷干净。
满地的陶瓷碎片散布在秦府大厅的各个角落,秦淮那张本就不白的脸此时黑成一块,眉头皱起像一头发怒的老虎。
“查!给我查!”
“找出是谁搞的鬼,我弄死他!”
秦淮怒吼声震得下人双腿发麻,连蹲在地上收拾陶瓷碎片的老妇人都是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显得沉重。
……
然而在天都城最高的阁楼上,一个老人却是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
“实在有趣至极,有趣至极啊!”
“让他自己的人去劫自己的马车,光是想想此时秦淮憋在心里的怒气,我就忍不住想笑。”
极少有人能看到这个站在权力巅峰老人笑得如此开心,连在旁穿着锦袍的青年都忍不住好奇。
青年两道剑眉锋利地像把剑,气态轩昂,问道:“是何事让严老如此失态?”
严锦缓缓将文案合上,“给秦家小子的贺礼,你猜劫马车的死士是谁的?”
青年一愣,联想到老人家刚才的话语,也猛地大笑起来,“你说死士是秦淮的?他自己劫了朕赠的贺礼?”
严锦笑含笑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秦将军是条硬汉,好汉,没想到后人确不担大任啊!!!”
青年一撇嘴,显然是对老人有些抱怨,“那当时你为何不阻止我下旨把军权赋予他。”
老人摸了把胡子,“秦汉山当时能退却不退,显然知道牺牲才是最佳选择,军权若是不传给他儿,恐怕军中都不服。”
青年一摊手,“罢了!反正严老肯定已有打算,朕就等着看戏吧!”
此时封天阁楼内走道空无一人,亦没人能想到西蜀皇帝与神天司司首之间的谈话会如此‘特别’。
“对了!关于监天司的司首一职,不知严老是否已有人选?”青年缓缓站起身,透过窗外,俯视整个国都。
严锦喝了杯茶,茶香在屋内飘荡。
“我觉得古萧可行。”
青年稍作犹豫,摇头道:“资历不足,而且功绩亦不足。”
老人手指在桌面轻敲,“功绩会有的,资历慢慢也会有的。”
青年站立在原地,目光往前,然而思绪却已经飞远,最后吐出几个字,便转身离开。
“我信严老。”
在旁人看来,皇帝对这位老人有着莫名的信任与尊敬,有些决定,即便满朝官员反对,但只要这位老人点头,便无人能阻止。
严锦缓缓转身,眼光落在这片大地,他喜欢高处,不只是为了俯视,更多的是他觉得站在高处往往能看的更加清楚。
他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憎恨他,想要他死。
东方的那个太后和皇帝,或许整个东皇朝都盼着他死,甚至在西蜀朝内,也有不少人想要他死。
每每想到这里,老人脸上总是带笑,因为很不如愿的,他还没死。
东王朝有古庙,南蛮有天山,这两个地方都有着圣人,而西蜀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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