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骚蹄子,你捕我的风捉我的影。我就抽你的筋,揭你的皮!
柳月眉话一出口,人群骚动。原本眉飞色舞的谢美兰做梦也想不到仇敌会来这一出,就懵了。当她意识到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立刻疯了一般扑向柳月眉。柳月眉也不甘示弱,三马奔槽,恶斗不止。两个女人互相揪住了对方的头发,脑门对脑门,扭打作一团。
潘富贵这才察觉领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马上厉声喝道:“两个老娘们,还不快住手!领导在这里,轮得到你们撒野?想造反?”便见民兵上前,把两个死对头分开了。
台上潘三保这下子脸丢大了,只是碍着领导面子,不敢声张,只是咬牙切齿。谢美兰眼见台上老公脸绿了,哭喊道:“三保,这是反间计。你千万别信柳寡妇的鬼话呜呜。前天晚上我在菜地种菜,可没有偷吃谁!各位乡亲父老,我谢美兰身正不怕影子斜,求求你们相信我!”
潘三保这才厉声道:“美兰,领导在这,你回去!”谢美兰瞪了柳月眉一眼,灰溜溜地走了。台上那把甜美的女声再次传来:“柳月眉是吧?你说你知道潘小宪的下落,那快去叫来罢!就说边雪莲找。他会来的!”
柳月眉轮番跟俩女人干仗,嘴角破了一块,摸到一手的血,竟然神色自若。吭哧来家,正想躲去洗澡间洗干净了,谁想那潘小闲耳尖,一蹦蹦了出来。发现柳婶狼狈相,大吃一惊道:“婶你咋了?出血了!”
柳月眉不想他坏了心情,圆谎骂道:“你个小贼囚,知道关心人了。婶没事,路上摔了一跤!上面来了领导叫边雪莲。她说你知道,叫你去!看情形潘富贵不像是使诈,要不去一趟?”
潘小闲一听喜道:“去,怎么不去?!”虽然说对方是乡里的权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受她一声谢,那也是天经地义。
“小祖宗,那领导找你,不单单是还车罢?你们之间,一定有事瞒着我!快老实讲来,你和她是甚么关系?”
吃醋了。
潘小闲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到女人为自己吃醋。肚内甚是得意。在棚户区的那些年,这只在梦里才会发生。
他在桥头下救了人,估计村里都没人知道。柳婶吃醋,她若知道凭添烦恼。便隐瞒不说,打岔道:“好婶子,我是小屁孩,人家是堂堂乡长。你说,能有甚么事?这可能嘛?”
你说啥?那个女人是乡长!
眼前一黑,感觉到了威胁。这贼囚根是我的人,他只能经营我的地。别的女人,管你是乡长还是县长。敢来抢人就一棍子打出去。
柳寡妇的脸瞬间五颜六色,肚内转过了七八个念头。终于强作欢颜,一掐耳朵,笑骂:“贼囚根子,你自认了小屁孩,那你不是把我的地犁了嘛?这话怎么讲?”
“无讲!总之,我和乡长是清白的!”柳寡妇听不到实话,气了个立睁。此妇拖起潘小闲,钻入一片胭脂粉色的蔷薇架下,认命道:“你是有身份的人,迟早会离我的老巢而去。趁着你还能宠我,便叫你宠个够罢!”花下嘿咻了足有半小时,才云收雨散。妇人云鬓散乱,颊间霞飞,荡起了甜蜜之意。一面整容道:“小蛮牛,你也特生猛了!这地被你翻了个底朝天!”
二人说些风话,大步向办公大楼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