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角微微抿起:“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区区向来以‘琴棋书画酒剑阵’七绝自诩,阁下方才以棍作剑,想来于剑术一道别有所长,既然如此,未免伤了和气,你我何不摒弃所有,只凭掌中霜刃一决胜负,何如?”
“伤了和气?”采yào瞪大眼睛,瞅了瞅那两只碎成粉末的竹椅,又看了眼布满裂纹的石桌,其上搁着的那只长琴貌似也已经散了架……
“有什么不妥吗?”清泉秀士嫣然一笑,眉梢眼角如有万中风sāo,千般情思,亮瞎了一众围观者的狗眼,采yào……也不例外,嘴里哼哼唧唧的半晌,终于觉的有点不对味,心底狠狠呸了一声,怡然抬头,理直气壮的喝道:“你个娘娘腔,占我屋舍,毁我布置,简直欺人太甚,今日岂能与你干休,比就比,怕你个啥()!”
采yào眼角蓦然扫到一人,顿时呔然大喝:“庄不易,借剑一用!”
大手一抓,一声剑yín,一抹淡金,嗖忽翱翔而来,落入采yào手中,现出一柄凌厉锋锐三尺长剑,剑柄作玄黄sè泽,剑锋发白金豪光,当中一道剑痕笔直犀利,贯穿整个剑身,把剑身气机元气连成一体,正是采yào的翔金剑,只不过,比起一个月之前,已经变了一番mō样。
“原来如此!”清泉秀士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抬头一扫前方,语气清淡:“苍松子长老,这是何意?”
采yào抬眼一扫,恰好见到一个老头正猫着腰,在人群中探头探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滑稽模样,见得清泉秀士与采yào都发现了自己,老头顿时尴尬一笑,光明正大的直起腰身,俨然比周围众人都高了半个脑袋,正是外mén苍松子。
苍松子抬手抚须,干咳一声,清清嗓子,挥手一打前方一人的脑袋,瞪眼怒道:“都是你,老道往左你就往左,老道往右你就往右,成心挡着老道不是?若不是你个臭小子挡在老道前方,让老道不得其路,老道身为外mén长来,得葛yào师委托代掌培元锋,岂能让他们斗到现在,伤了同mén和气!”
前方那人一脸委屈的róu着脑mén,心头虽然怒极,很想一顿老拳揍了过去,但思及如此做法的后果,果断保持了沉默,也算是一识时务的俊杰。
苍松子满意点头,狠狠拍了拍此人肩膀,继而双手负背,跨步而出,边走边问:“何事吵闹?”
看着两人不善的眼神,苍松子很是自觉的哦了一声,抬手指着前方雅居:“因为这个罢?咦!这是采yào你的屋子吧?”
“废话!”采yào金bāng拄地,长剑倒提,闻言翻翻白眼,不客气的道:“作为培元锋接引,便是你苍松子长老,都是我采yào接引而来,岂能不知我的起居?如今为何被人占了?”
“哦()!原来是被人占了!我说你采yào何时有了这等文雅品味,啧啧啧……布置的真不错啊!不愧是清泉秀士,文采jīng华,见之忘俗哇……”
“扯淡!”采yào颇有点不乐意了:“我先天宫乃是道家,讲的是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岂能做此后天修饰,huā俏摆设,沦落俗套!”
“师兄此言差矣!”清泉秀士抱拳道:“我清泉此来,乃为学道,心中本无教派之争,只知大道直指,殊途同归,道家也有后天返先天,儒家也有天然去雕饰,只是我道行不足,摆出来的俗物不入师兄法眼,与别个无关!师兄方才言道,我清泉毁你屋中布置,可我清泉来时,只见得满屋子计时刻痕……”
“计时刻痕!”采yào心中大汗,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剑诀,眼看着清泉秀士叽叽喳喳的说了下去,看似谦虚忍让,实则步步进bī,采yào大袖一挥,正yù扯条歪理与他理论一番,远处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呼唤:“……苍松子……聂无锋……采yào……清泉……速来师尊培元小筑,过时不候……”
脆生生的nv童音一连响了三遍,采yào细细闻来,却是拾草的声音,不由心中讶然,旁边的苍松子狠狠的chōu了chōu鼻子,一脸喜sè:“成了……”话音未落,一阵风声拂过,人影已然不见。
“急着投胎呐!”采yào刚刚嘀咕一句,前方一座小屋轰然暴炸,一条青芒裹体的大汉破屋而出,大吼道:“聂无锋再此,葛老稍安勿躁,待我取件宝物来……”
话落,人去,身法快绝,犹如一道青sè闪电,直扑培元锋山下……
采yào心中微动,看了眼清泉秀士沉思的脸,心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疑huò,不知此人与葛yào师到底有何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