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只见伤口处并没有见血,不属于开放性骨折,可是被砸的小腿胫骨伤处隆起了高高的一大块,肉都已经是黑色的了,伤口处汩汩地流着血,看上去说不出的吓人。
“早晨我们干活儿的时候,这位工友推着一车的石头走架板,结果不小心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正好砸在小腿上,就是这样了。”那个带头的民工擦着汗说道。
“拍片子么?”张世德边轻摁着伤者的患者,边问道。
“拍了,拍了……”那个民工赶紧就将片子拿给张世德看,张世德拿过片子只看了一眼,就叹了口气,“这条腿的胫骨已经是粉碎性骨折了,仅靠中医正骨是根本无法复原的,只能靠外科手术了,你们还是先联系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然后我去跟外科王主任说一声,让他帮着抓紧安排手术时间,这个伤,实在拖不得了。”张世德摇头说道,将片子还给了那个民工,同时热心地说道。虽然脾气挺臭,不过心肠实在不错。
“这个,这个,张大夫,我们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我们刚才也打听了,这个手术好像要分好几次,至少得几万块,可是,现在我们的工钱还没拿出来呢,要到月底才能结,他家里特别困难,妻子长处卧床在床,还有一个儿子患有严重的糖尿病,他实在花不起这个钱啊……而这个工伤老板说是因为他自己造成的,人家只给了五千块,再多就不给拿了,我们大家伙儿一块凑了三千多块钱,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块,所以……”那个年长的工人额上的汗越流越多,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们当时就是因为外科手术实在太贵了,他们根本花不起这个钱,所以无奈之下才来找快马张的,却没有想到快马张也没有办法,他们已经绝望了。
“可是总不至于连腿都不要了吧?这样吧,唉,都不容易,我先给你们联系住院事宜吧,至于手术费的事情,我来帮你们想想办法,实在不行,跟报社和电视台联系一下,登一个献爱心的社会募捐公告,大家伙一起帮帮你们。”张世德倒真不愧为医者仁心,安慰他们说道,同时,还从兜里拿出了五百块钱来,硬塞到了那个工人的手里。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帮忙,您还要给钱,我们,我们……”那个领头的工人眼眶就湿润了,他早就听说张医生大德仁医,看起来此言非虚啊。
“别说这些了,救人要紧,我现在就帮忙联系,院长就在隔壁,我正好去跟他说一下。”张世德就要往外走。
正在这时,林宇就从外面人群中挤了出进来,越过了马天夫几个人,走到了那个受伤的工人面前,轻摁了几下伤口,转头就向张世德微笑道,“张医生,我看这个伤,不用外科手术应该也可以进行中医正骨的。”
一句话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呆住了,无论是快马张还是马天夫亦或是几位副院长,包括那群民工也都懵了,怎么回事,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随便摁了两下就说这个伤没事儿?啥意思?他是干啥的?
“林专家,这是粉碎性骨折,里面的骨头至少断裂了十几个茬口,同时还有大量的碎骨存在,不用外科手术就能解决?你这话说得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快马张一愣之下登时大怒,一方面是因为林宇居然这样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而愤怒,如果那群民工真信了他,耽误了病情怎么办?弄不好这条腿可是要截肢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权威心理在作祟。他行医这么多年,尤其在中医正骨方面,眼光锐利而独到,老辣无比,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得清楚。他刚刚说过不能治,结果林宇上来就说能治,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脸,让他如何能够忍受?当即大怒道。
以他的脾气,这番话算是压制着来了,否则的话,还会有更多不好听的话脱口而出的。
旁边的周俊生医生也十分精湛,在中医正骨方面同样有很深的造诣,同时,他也算是快马张半个徒弟,因为年的时候他曾经在快马张的诊室进修过,现在林宇居然在质疑快马张的医术和判断,再加上原本就对林宇心有不满,听了这话,登时也怒了,不过他还算克制,并没有着急发火,而是先拿过了片子看了一眼,随后又观察了一下伤者的伤处,就禁不住哼了一声,“林专家,这个伤能进行中医正骨?好像不可能吧?不进行外科手术而能将这样的骨伤治好的中医,我看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生出来呢。”他的语气就极为不客气起来。
旁边的马天夫皱起了眉头,刚要出声说什么,却被林宇摆了摆手压制了下去,转过头去望向快马张,“张医生,我无意冒犯您的权威,并且您的医德仁心实在让我感动,我也知道以您丰富的临床经验,绝对不会看起眼,不过,我想说的是,我正好会一种专门治疗这种闭合性骨折的疗法,所以,应该对这位伤者大哥有帮助。毕竟,现在一般的骨折外科手术,一个螺钉都要七八千块,更别说夹钢板了,而且外科手术创伤性和后遗症极大,搞不好甚至有可能造成骨髓炎,从病人角度考虑,我想,张大夫,能不能让我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说,我治不好的病人你却能治?”张世德听他说话委婉,倒是怒意减了几分,不过依旧对他不感冒。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能治好又能让他们省钱,又何乐而不为呢?我想,这也是您为医的初衷吧?”林宇不急也不恼,微笑说道。对于这位脾气臭但医术医德高的大德名医,他是真心敬佩的。如果搁一般人,敢这么对他,他早就甩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