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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正在准备着,将神殿那层欺骗世界的仁慈皮囊给扒下来吗?”凌若夕双手环抱在胸前,笑容里染上几分寒气。
暗水背脊上窜起一股寒气,同时面对两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他表示压力山大。
入夜,房间里的哀鸣声,总算是减弱下去,凌若夕知道,这种情况,不过是因为男人没有了力气,并非是毒瘾被压制住。
“去弄点清淡的食物来,最好是容易服用的。”她轻抬下颚,向暗水交代道。
后者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又是我?”妈蛋!他这一天忙里忙外,跑前跑后,累得都快变成一只哈巴狗了,怎么到了晚上,还不能歇息?还要被凌姑娘奴隶?
“这种事,需要本尊帮你吗?”云井辰邪笑道,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挑衅:“如果你做不到,做不好,有这个自知之明,本尊也不是不能效劳。”
卧槽!好想咬死他有木有?暗水气得暗暗磨牙,他恼羞成怒的瞪了云井辰半响,最后,傲慢的冷哼一声,拂袖离开了房间,做就做!谁怕谁啊,不就是弄吃的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可真单纯,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也能让他上钩,凌若夕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抽抽的疼着,她想,解决完这边的事后,回到龙华大陆,她是不是该替暗水安排些提高智商和情商的训练?他一直这么蠢,真心很丢人。
“你一日未吃东西,本尊替你做一些,就算你的修为已经达到地玄,但不吃东西,仍是不行的。”云井辰似乎并没把自己和暗水的暗斗放在心上,柔声劝说道。
“你做?”凌若夕顿时有种就算不吃饭,也没什么大不了滴的感觉,指腹轻轻揉着抽疼的太阳穴:“还是算了……”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立即就见到了某人露出一副小鹿斑比般,可怜、委屈、幽怨的表情,到了舌尖的拒绝,下意识被她吞回了肚子。
“好吧。”她选择举白旗投降。
云井辰瞬间又恢复了那副邪魅狂狷的姿态,宠溺一笑:“好,你稍等片刻。”
为心爱的女人准备食物这种事,哪怕是他,也会激动,也会紧张。
看着他风骚的背影缓缓消失在屋外,凌若夕无奈的摇摇头,刚准备看看床榻上有气无力的男人的情况,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娇小人影,从院落外逐渐走进,身影狼狈、落寞,步伐蹒跚、缓慢。
嘴角轻扯出一抹明媚绚烂的浅笑,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不会让她失望。
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她便看清了他的本心,这是一个为了在乎的人,可以放弃一切,舍弃一切的孩子。
而床榻上的,正是他生命里最为重要的存在,所以,凌若夕才这般笃定,他在挣扎与犹豫后,最终还是会选择回来。
小豆子在门外迟疑了许久,最后鼓足勇气,走进房间,当他看到木床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时,心顿时大痛,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你对爹爹做了什么?”
他如同想要护住母鸡的小鸡,整个人护在床前,一双眼,愤怒的瞪着坐在木凳上的凌若夕,好似她是他的敌人一般。
凌若夕并不在意他的敌视,她能够理解,男孩此刻的心情,任谁在不了解情况时,见到自己的父亲被这般对待,都会生气,这是人之常情。
“以他的病情,除了强制手段,其它的方法根本不管用。”她淡淡然解释道。
男孩侧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的情况,确定他只是被捆绑住,没有受到别的折磨后,这才信了三分。
“那你打算把爹爹绑多久?”
“直到他的毒瘾开始减弱,否则,一旦松绑,我不能保证,他不会在痛苦下,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凌若夕的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但与其选择相对温和的说法,她更愿意用这种办法告诉他,神殿所做的一切,对于他的父亲,是怎样的可怕,从而加深男孩心里的仇恨。
她不觉得愧疚,不认为自己的心机有多可怕,因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一个残忍的,血淋淋的事实。
男孩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几下,似有些无法接受这沉重的事实,但最终,他没让凌若夕失望,不过是短短数十秒的沉默后,那双黯淡的眸子,便注入了极其可怕的光芒。
“你能帮助爹爹脱离痛苦的,是这样吗?”如果说最初他面对凌若夕是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那么现在,她的存在已然超越了先前的印象,比那更深刻,更强烈。
凌若夕难得的老脸一红,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她尴尬的轻咳一声,很庆幸,这种时候,某个无节操的男人没在,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洗涮自己。
“是,我会替你医治好你的爹爹,我保证。”她郑重其事的说道,神色极其严肃,极其认真。
男孩心底的不安,彻底消失,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却愿意相信她。
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