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双膝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她这根本是漫天要价!两万两?还是黄金?她怎么不去抢劫皇宫?
“唔,娘亲,会不会收得太少了?”凌小白猛地听到云井辰曾多次趁着夜黑风高造访天牢,骚扰他亲娘这件事后,便忍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丫的!这男人好生无耻,去见娘亲居然不带上自己,哼哼哼,活该被娘亲刮下一层屁。
“明码实价,我从来不会占人便宜。”凌若夕说得冠冕堂皇,可这话,云旭却一个字也不相信,这女人,简直是杀人越货,趁火打劫的高手,是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她怎么还有脸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
“扭扭捏捏你还是不是男人?要么给钱,要么滚蛋。”凌若夕自问留下他在身边,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极限,若是不给点好处,她心有难安啊。
云旭深深吸了口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定格为酱紫色,“我未曾携带这么多现银。”
“没关系,我可以让小白跟你去钱庄取。”凌若夕随口说道,一句话,却气得云旭浑身发抖。
要不是少主三令五申,勒令他必须留在她身边贴身保护,他怎会沦落到被一个这个土匪打劫的可悲下场?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旭最后终是向凌若夕低了头,答应偿还她两万两银子,他从云族麾下的钱庄以右护法的名义取出现银,厚厚一叠白花花的银票送到凌若夕跟前,一千两一张的数额,让她眼底的狼光突然蹦出。
云旭不愿去理会她垂涎三尺的表情,漠然转身,隐匿在院子的角落中,独自捧着受伤的心肝肉疼去了。
“娘亲,分赃。”凌小白扯了扯凌若夕的衣袖,肉嘟嘟的小手摊开在她的面前,笑盈盈地说道,“见者有份儿,宝宝也出了力的。”
“没门,”凌若夕手腕一翻,动作快得凌小白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银票落入她的怀里。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幽怨地瞪大双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他绝对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孩有木有?凭毛剥夺他的那份分红?
“这是娘亲给你存下的老婆本,将来等你长大,娘亲会还给你。”凌若夕抬起手,使劲揉着凌小白的头发,将那戳精神抖擞的呆毛狠狠地压下去,心情极好的眯起眼,“娘亲这是在为你的将来做打算。”
他才不信!这个理由从小到大她用过多少次了?
凌小白郁闷地吸了吸鼻子,对凌若夕无情的举动颇有怨言,但他也知道,只要到了娘亲手里的东西,是根本不可能再吐出来,只能缩在墙角,浑身散发着怨气,如同背后灵般,在心底数落着凌若夕的不是。
入夜,整个北苑被冷清的月光所笼罩,卧房内,却是一派灯火通明。
“今夜别忘了你的训练任务。”凌若夕拉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一件通体漆黑的墨色长衫,换下了身上的锦缎,三千墨发用发带缠成马尾,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冽、洒脱。
凌小白茫然地抬起头,娘亲这副打扮是准备去打家劫舍吗?
“听话。”凌若夕随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用力系紧腰间的黑色腰带,准备出发。
白日给了二姨娘一大份厚礼,现在,她也该去看看,这个女人的惊恐中,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刚走出两三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蓦地转头,只见儿子正小心翼翼跟在她后方,见她停下,咧开嘴笑得分外讨好:“娘亲,宝宝和你一起去。”
“将来有你出力的时候,现在你的任务是,把你这小胳膊小腿给我练得更结实一点,懂吗?”凌若夕可没被他那张欺世盗名的面容给糊弄过去,掐掐儿子粉嘟嘟的脸蛋,她冷声嘱咐道。
凌小白瞪着一双幽怨委屈的大眼,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悻悻地瘪了瘪嘴,戳着肩头黑狼的身体:“娘亲太过分了,去打劫也不带小爷一道。”
黑狼翻了个白眼,虽说他那窄小的眼睛,即使是翻白眼也完全看不出,但这并不影响他表达自己内心的不屑。
女魔头摆明了有正事要做,带上他干嘛?拖后腿吗?
爪子轻轻在凌小白的肩头蹭了蹭,示意他还是快点锻炼,省得等女魔头回来,又让他的训练任务加倍。
云旭惆怅地看了眼早已在黑暗中失去影子的女人,再看看被留下的小少爷,犹豫再三后,终是决定,待在这儿守卫凌小白。
整个丞相府,除却巡逻的侍卫几乎再难看见旁人,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后院,此刻静谧无声,美轮美奂的小花园,偶有虫鸣声窜起,凌若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飞行着,呼吸平稳,与空气流动的节奏默契的交融在一起,根本没人察觉到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