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云旭的消息可传回来了?”云井辰缓慢地从椅子上直起身体,火红的衣衫随意地垂落下来,绣着金丝边角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妖娆的风情展露得淋漓尽致,三千墨发用银冠随意固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气息。
云玲看得脸红心跳,整颗心扑通扑通彻底乱了节奏,她忍不住抬起手压了压胸口,努力想要平静下来,但脸上灼热的温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不论是任何一个女子,似乎在他的面前,都难做到心如止水。
“恩?”迟迟没有等到回话,云井辰略感不悦,深沉的眸子转向一旁的云玲,飞快隐过一丝恼怒。
“请少主恕罪。”云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为自己不争气的行为感到羞耻,她怎么能在少主面前如此失态呢?
“看本尊看得着了迷?”云井辰笑得风情万种,活脱脱一只要蛊惑人心的妖。
云玲不敢应声,但心跳声却快得仿佛就在耳畔,一下比一下沉重。
呵,他便知道,这世上只有她是特别的。
眼眸微微一转,一抹华光自眼底悄然闪过,眉宇间浮现的倾慕与迷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邪魅。
“云旭还没有消息传回吗?”他再度开口,并没有计较云玲走神之过,轻描淡写地,便将方才暧昧的气氛打碎。
云玲心尖一沉,自然知道,他想问的,根本不是云旭,而是另一个女人,脸上的红潮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紧抿着唇瓣,木讷地摇头:“还不曾。”
“若是有消息,即刻回报。”明明只是离开了几日,可他心里的思念却一日比一日加重。
凌若夕,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竟让他如此魂牵梦萦?
云井辰的失神,云玲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他为谁走神,为谁牵挂,她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个女人,究竟何德何能,能让她的主子如此记挂?
心头,名为嫉妒的野兽,正在疯狂地叫嚣着,啃食着她的心脏,云玲紧握住拳头,不愿让人发现她的不妥。
另一边,凌若夕正牵着小奶包堂而皇之,走在街上,人潮涌动,繁华的城镇,此刻布满了琳琅满目的摊贩,衣着或华丽,或朴素的百姓,正在街头巷尾穿梭着,时不时,朝他们母子俩投来异样的眼神。
如今的她,可是京师里的名人,谁不知道,她拥有一个五岁大的可爱儿子,且有一只黑色的仓鼠宠物?
“娘亲,那是什么?”凌小白指着一处套绳的摊位,好奇地问道。
“小少爷必定是出自大户人家吧?这可是如今京师里最流行的玩乐,只要一两银子,就能换取五个套绳,站在这儿,随手一扔,套到什么,就能带回家了。”小贩殷勤地迎上前来,向凌小白介绍道,却在看见凌若夕时,整张脸刷地一下,惨白如纸。
天哪,这不是赫赫有名的杀人狂魔吗?
凌若夕好似没有看见他骤然间变化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站在凌小白身旁,“想玩吗?”
凌小白嘿嘿一笑,当即点头,从钱囊里取出一两银子,有些肉疼地递到小贩手心。
小贩哪儿会不清楚凌若夕的身手,若是他们母子上场,他今儿个只怕要血本无归了。
“银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给小爷套绳?”凌小白不满地瞪大眼睛,好似受了委屈般,盯着动也不动的小贩。
凌若夕倒是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冰凉的眼刀落在小贩的身上,吓得他头皮一麻,立即将套绳往凌小白怀里一松,这些家当哪儿有他的命来得重要?
只是,当他看见站在一米开外的小奶包,一扔一个准时,他脸上的冷汗掉得更加欢快了,眼睁睁看着一件件战利品被他拿走,心,那叫一个疼啊。
凌小白玩得兴起,干脆利落地取出十两银子,准备大展身手,完全没有发现,小贩欲哭无泪的表情。
在他眼中,这可是捡便宜的绝好机会,套绳凌空抛出,每一次,必将卷走地上的一件物品,不知何时,已有不少百姓在一旁围观,甚至还有人替他拍手叫好。
黑狼乖巧地蜷缩在他的肩头,对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实在是提不起精神,虽说凌小白没有玄力,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凌若夕一手教导出来的,若是连这种游戏也拿不下,绝对该回炉重造了。
当凌小白席卷走所有的战利品后,小贩早已两眼一翻,直挺挺晕厥过去。
“干得不错。”凌若夕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离去前,还不忘让百姓将小贩拖去看大夫,丝毫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