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嘴上是这么说,实质还是怕的。
姚辞懒得管他的虚张声势,很是认真地跟他讲道理:“我知道呢,你们出来混的,做人最重视的就是诚信,我今天早上跟你说会有血光之灾,就一定要有血光之灾。”
他莫名其妙,又看了眼手表:“快四点了。”
“对,所以我们时间不多了。”
姚辞双手交握,活动关节,吐出舌尖舔舔上唇。
……………………
姚羽怀揣着那部录下了‘犯罪证据’的手机,像揣着一块烧红了的铁,心脏砰砰跳。
直至放学,姐姐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的课室门前等他,他立刻抄起书包冲过去,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她微红的唇角,心疼得要裂了。
“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用盯着我猛看呀,走吧。”
“哦!姐姐……”被训了的姚羽垂下头,又发现姐姐已经抬脚就走,他连忙快步跟上:“最后怎么样了?”
“像我这种以德服人的谦谦君子,当然先跟他陈述利害,又苦劝了一顿,终於让他相信我的卜卦术很准确。”
姚羽吃惊。
他原以为姐姐所谓的‘血光之灾’只是像之前一样随囗胡说的,没想到真有其事,也是,毕竟姐姐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妖怪……
“我挺好奇的,苏澄的血光之灾是什么?校外人来寻仇吗?”
姚辞笑了笑:“我揍的呀。”
“……”
“我说过了,我算得很准的。”
姚羽自暴自弃地想,姐姐真是个一言九鼎的良心妖怪。
翌日上学,在众同学眼中理应被狠狠收拾了一顿的姚辞容光焕发,看上去又精神了几分,反倒是苏澄数人都请了病假没来上学,他们翘课是常态,但联想到昨天的‘血光之灾’预言,就有点不寻常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有了李可人做前车之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向本人打听。
姚辞乐得清静──她早已过了去任何一个地方都需要得到群体认同的阶段,人生苦短,神器太多时间太少,每日上完课她就和弟弟一起回家。
回家之后,她终於想起来一件事,就替姚羽摸了一次灵骨。
脱掉缝了校徽的白衬衫,他骨架宽大而纤瘦,皮肤又白又薄,触碰到空气时颤了一下,对称分布的蝴蝶骨让人忍不住抚摸流连,当然,她没有对血亲出手的癖好,当下迅速而手法老到地把上身的‘骨’摸了一遍,感受里头的灵脉分布。
岂是天赋异禀四字足以形容。
它包容力极强,可以承受极高灵压,是难得一见没有展现出强烈排它性的灵骨,修炼自然又是一个好苗子,但用来炼器却真正一流。
他的灵骨好到姚辞毫不怀疑,擅长炼灵器的灵师会为他而疯狂,不惜一切杀死他,这副灵骨用来炼灵器,能炼出何等绝品?
被摸得发痒,姚羽忍住躲开的冲动,垂下头露出白皙后颈,把要害全曝露在她面前:“姐姐?”
“没什么。”
这灵骨,用来做灵器是好,但是姚辞却想到了另一个用途。
她灵脉堵塞,无法聚灵,而他承压力极强的灵骨恰好可以成为载体,通过他来使出灵术……
“阿羽,你是不是说过,想保护姐姐?”
“嗯。”
“你的天赋很好,可以修炼,不过在我有生之年,要被我使用,你愿意吗?”
这一次,姚辞难得地没加任何修辞或者神棍式的忽悠。
虽然之前这个弟弟给不了什么实际帮助,但那些紧张难过的情绪,都不是假的,物尽其用,人心却不能如此,她要报仇,有很多方法。
“我当然愿意啊,想变强就是因为想保护姐姐。”姚羽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地笑了:“虽然最近好像都是姐姐保护我。”
听到这个回答,姚辞虚着眸子,千年前,也有个人这么说过。
那人白衣黑发,秀雅无邪,光风霁月,彷佛天地间都为他留住了最美好的一切。
她轻抚他的蝴蝶骨:“以前我有个徒弟,也说过变强是因为要保护我。”
“后来呢?”
“没有后来,”姚辞轻笑:“不过,我现在屈指一算,他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