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儿破帽儿破
身上的袈裟破
你笑我他笑我
一把扇儿破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
几个五六岁孩子在院子里面大声唱着歌谣,边唱还边随着节奏扭动屁股和腰身,他们散乱的站成一团,肆无忌惮的在空旷的院子里面嬉戏玩乐。
“明子,明子,咱们去叫狗剩。”一个小男孩停下来冲着前面的一个大点的男孩提议道。
“切,你脑子浆糊了,现在他出得来?”明子没有回头,两条手臂作出两个机械的动作。
这些孩子都是院子里的孩子,大部分都该上幼儿园了,可现在幼儿园放寒假,春节假期后,父母都上班了,这些孩子也就放了羊。
中午父亲或母亲急急忙忙回家给他们做饭,做好后,叮嘱几句又急急忙忙上班,要不然便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接来,临时照顾下小孩。
楚明秋只用了十来天便成了这群孩子的孩子头,这群孩子原来叫他少爷,被他坚决改过来了,他给自己取了绰号:狗剩。
楚明秋教了这些孩子两首歌,一首是健康歌,一首是小时候看的济公传主题曲,有一天他高兴下,便跳了段街舞,把这帮小子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缠着他非要他教,不得已下,只能先教了他们几个简单的动作组合,让他们每天练习。
这些动作也实在简单,这帮小子很快便练会,于是又眼巴巴的盼着楚明秋教下一段,憋急了便置父母的吩咐不顾,跑到后院去找楚明秋。
初次进后院时,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犹如哈利波特探索密室一般,可很快他们便发现,后院的资本家很和气,没有传说中那么凶残,就是几个老头。老头见到他们很高兴,把他们当大人一样吹牛聊天,穗儿姐姐很和气,还给他们拿糖拿点心,只是有一样,楚明秋很难出来玩。
楚明秋实在太忙,要学的东西太多,上午读书弹琴,下午习字练画习武,每天玩的时间也就一个小时左右,那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
说到习武,这帮孩子中有不少人眼红,可楚明秋坚决不教,不管怎么纠缠,就是不教,让这群孩子无法。
不过,这对楚明秋在这些孩子眼中的权威有不小影响,孩子们喜欢他的同时,也对他有所不满。听到营业务的钢琴声,明子扭头看看后院方向,除了楚明秋外,这院里再没人弹得起钢琴。
明子大名叫何跃明,其实他是这拨小孩里最大的,今年已经九岁了,上小学了,他父亲是机械厂的,今年才转业回来,机械厂原来也是私人企业,现在合营了,成为国营企业。
他父亲何大田在志愿军是连级干部,原本是转业到区政府,可到区政府报到后,得知机械厂需要人,便主动要求下到厂里,在厂里当了车间主任。机械厂没有集体宿舍,区里便统一安排到这里来了。
跳了一阵,明子发现人群里少了几个,扭头看两个小女孩正安静的坐在廊檐下。他连忙叫她们过来,两女孩冲着他直摇头,明子只好跑过去。
家里大人上班前都交代过,不要跑出去了,不准出这个院子,明子是年龄最大的,大人们自然把照顾的责任压到他身上。
“你们在这干嘛,可别乱跑。”明子说道。
“明子哥,我们就在这坐会,娟子想听钢琴,我陪陪她。”留着齐耳短发的小萝莉仰头说道,娟子在旁也点点头。
“哦,那你们别跑远了,当心点。”明子又交代两句便跑回来了,说起钢琴,这是明子对楚明秋不满的另一个原因,娟子很喜欢钢琴,好像从第一次听见钢琴声便喜欢上了,娟子曾经开口想学钢琴,可楚明秋也不肯教。
不教就不教吧,明子也知道,楚明秋自己还是学生,怎么可能教娟子呢,可有一次他们到楚明秋家里玩,娟子看见钢琴便想弹,可楚明秋坚决不让,把娟子委屈得眼泪差点出来。
“咱们过去听听?”短发女孩提议道,娟子迟疑下,短发女孩见她已经动意,拉着她的小手便朝后院跑。
“薇子,他肯吗?”娟子还有些害怕,看来上次楚明秋发火的情景给她留下不小的阴影。
“哼,他要敢发少爷脾气,我收拾他,走吧。”薇子很仗义的大包大揽。
娟子名叫邵小娟,父亲在区委宣传部工作,母亲安置在纺织厂,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姐姐今年十岁,已经小学三年级了,今天和同学去少年宫了。
薇子叫燕采薇,父亲在区委组织部工作,母亲在区教育局工作,上面有三个哥哥,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很受父母哥哥宠爱。三个哥哥都已经上学了,大哥已经念六年级了,二哥念四年级,三哥念二年级。
两个女孩都一样大的年龄,今年都六岁了,比楚明秋还大几个月。只是俩人性格大不相同,邵小娟在家里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上面听姐姐的,下面弟弟优先,在人前显得没那么有信心。燕采薇就不同了,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父母哥哥都宠着,有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照顾她,渐渐养成了这种比较敢闹腾的脾气。
俩人悄悄跑进后院,后院静悄悄的没有人,就连旁边的楚明书家里也没有声音,只有钢琴发出的悦耳旋律。俩人手拉手到百草园门口,朝里面看了看,里面没有人,正要进去,后面传来穗儿的声音。
“小妹妹,你们是来找小。。,找小秋的吧,现在他正在练琴,恐怕没时间跟你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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