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着帕子就要擦眼泪,永璜那里能见这样的人儿,马上抱过去哄了哄,“兰萱,你放心便是,定是值夜的奴才们不小心走近了,赶明我就差人去查,把那人打发去了远处便是。”
怀中人这才止住了嘤嘤哭泣之声,小粉拳锤了一下永璜的胸口,复又娇嗔道:“每日这样担惊受怕可真是吓得我半条命都没了!这样的日子可何时是个头?赶明皇上又或者贵妃给你指了哪家的小姐做你福晋,那我可如何是好?永璜,没了你,我可是活不了了!大不了现在就去投入湖里一了百了!也免得你将来为难!”兰萱说着作势就要挣脱永璜,可永璜那里会眼睁睁地看着,抬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兰萱后背,承若道:“管她是哪家的小姐,管她是福晋还是侧福晋,我都是要带你走的。只是怕到时是个侍妾格格的位份,委屈了你!”
兰萱娇羞地低头轻笑,伸手拨弄着永璜的鎏金盘扣,低声喃喃:“只要能跟着您就好。位份什么的我不甚在乎,是要有你就好!”说是不在乎也是如今俩人情浓意浓时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心在谁也不知晓,就连兰萱自己都弄不明白。更可况,侍妾格格又如何,如今太后当初不也只是个侍妾格格,现在不还是后宫中最最尊贵的女人。
这边倾暖牵着永珹的手往烟火燃放之地去,霓裳亦步亦趋地跟着。永璋半路似乎发觉什么重要物件丢失,折身去找,如此便只剩丫头婆子们一起了。永珹急着挣扎拉着倾暖要再去前头,嬷嬷们忙笑拦:“就在这看吧,四阿哥,前头不安全了!”永珹不愿听嬷嬷们的话,拉着倾暖指着前头,倾暖自是不会让永珹再去前头,如此好生劝了一番,几人才在湖边停下。霓裳抬头去看漫天的烟火盛开,对倾暖道:“宫内的一切都是好的,往日小时候咱们怕了那么高的山只为看一眼宫里的烟火是什么样子的。如今烟火就在头顶绽放,却早已没了当初的欣赏之心了!”倾暖听她又要伤感,忙岔开话题说了点别的。此时不知哪里来的烟火一下变了方向朝着倾暖和霓裳这边飞来。那烟火来的又猛又急,让人措手不及。头一个飞过来时,永珹还认为好玩,伸手去抓,岂料小孩子重心不稳一下子掉落在湖水里。倾暖大惊,忙伸手去拉,可是扑了个空,连同着她自己也一起跌落湖水里。
而接下来的烟火更是失了控的往这边射来,霓裳着急转身去拉倾暖的时候,不小心被射过来的烟花刮伤了脸,疼的她立马尖叫了起来。之后附近巡夜的侍卫听到这边有动静,纷纷涌来,片刻便救上了永珹和倾暖,可永珹还小被呛了许多水,脸色一度发白发青,霓裳也疼的直掉眼泪。几人都受了伤,而此处里后宫还远,如此临时被安置在不远处的殿阁内。
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前头。弘历听后大惊,连忙下令结束了元宵夜的盛宴。帝后以及嫔妃们乌泱泱地跟这往后头去,若欢听说自己儿子落了水,当下腿脚发软,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两边有丫头们伺候着,欣琪和语薇也在安慰,若欢却气的瞪着语薇吼道:“本来永珹是跟这永璋的,为何我的儿子会出了这样的事儿?可是你挑唆的?”
语薇当下大惊,而恰逢此时欣琪忙说:“事发时三阿哥并不在场,四阿哥身边只有那两个贱人在,保不齐是她们使的绊子。再说了,旁边那么多丫头婆子们在,一会儿皇上自会问清给您清白!”欣琪说的在理,若欢也不在哭闹,只一路跟着去。而正殿内弘历与君宜端坐在上首,嫔妃们站满了大厅。太医来说永珹和倾暖都未苏醒,霓裳脸毁了唯恐扰了圣驾,此时还不能出来面圣。君宜见弘历握着拳头,似有怒色,忙招呼紧紧跟随在侧的丫头婆子们来,问:“你们是跟在身边的,为何出了这般的事儿?”
永璋回来时见人群中乱糟糟的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这会儿大家聚集在这里,语薇更是悄悄拉了自己儿子,嘱咐什么都不要说。当时永璋也不在场,丫头婆子们自是没提,只是说:“当时几束烟火突然变了方向朝这边扑过来,那烟火又急又快地飞跃过湖面,四阿哥正欢喜去看欢喜地拍手称好,奴婢们便听到落水声,回头去看时四阿哥不见了,只有……只有魏常在一人在湖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