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一个包衣奴才!”
紫陌惶恐,忙劝:“主子您说说魏常在与张答应也就罢了,翊坤宫的那位咱们就不要招惹了。您瞧瞧如今的秀贵人,哪里还过得像个主子?恩宠自是也没了!”
且说倾暖打好了水端着正往正殿去,却见奴才们簇拥着一席宝蓝色袍子的弘历往这边来。没人通禀,永和宫自是无人知晓弘历来此。而她跟弘历就是这般碰上。倾暖端着水盆要屈膝请安,弘历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吩咐身后跟着的永和宫小宫女:“你端去给你家主子!”小宫女忙从倾暖手中接过盆子,大气都敢喘一下。弘历眼眸幽深地盯着倾暖看了看,才说:“你回宫去吧!日后不该你做的你便不要做!”
若不是她早前见过了解过这个人的冷血与冷漠,这会儿或许会被他的温柔吸引吧!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冷血而且自私,想到霓裳那绝望的哭喊,想到太妃那哀伤的乞求,她对这个男人的好感顿时全无。倾暖不愿再与弘历多呆,应了声便领着花意离开永和宫。而嫚姝听到廊下有人在说话,细细一听竟是弘历,她又惊又喜地慌张下了炕,也顾不得端着水盆立在一边的宫女,忙出门去迎:“皇上,您来了!”
弘历嗯了一声,微微侧头去看那抹青色背影,直到那抹青色在他视线中消失,弘历才回头,淡淡笑了笑,伸手拉住了嫚姝的手:“朕忙了这么多日子,也没来瞧你!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嫚姝手上黏腻腻的还未洗手,一时尴尬窘迫,憋红了脸才说了句:“好!”
弘历感觉出来嫚姝手上的黏腻,拉着她的手一同放在了一侧的水盆里,道:“方才可是剪梅花了?”
这边倾暖一路往景阳宫去,她心中对落城虽有些怨气,可也不至于仇恨,更不至于不理不睬的地步。偏门进去要去东配殿给落城请安,门口却听道屋内爽朗笑声。她们并没有想要偷听落城说话,只是那么巧地就听到了。倾暖当下沉了脸,也不管什么礼数与请安的事儿,转身就朝后殿去。门口玲珑正打理着盆里的梨树,见主子黑脸回来,上前去问,花意却使着眼色示意着。玲珑跟在主子身边久了,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不在纠缠。花意一会儿从屋内出来,拉着玲珑站远了低声说:“小主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咱们别进去扰了小主。方才我与小主去前头要给陆贵人请安,听陆贵人身边的棠儿说了不该说的话!”
玲珑好奇,忙问:“什么话?”
“细细说来也不是不该说,只是咱们小主听了不该听的!陆贵人的脚啊压根就没崴住!”花意这样一股脑的说出来,也是怕玲珑好奇再去别处打听,这么一来便会闹得景阳宫上下人尽皆知了。听后的玲珑恍然大悟,道:“我以为咱们小主是在景阳宫受了舒嫔娘娘的气呢!舒嫔娘娘一直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儿,宫里人人都知道。若不是有好脾气的愉嫔娘娘常常去,她永和宫就门庭冷落了!”
花意没有再说倾暖在景阳宫受气的事儿,如此姐妹俩人不在说话,只是小心地后再门外,等候倾暖的传召。而前头落城身边的小太监说起下午魏常在来请安,可是到了廊下又黑着脸离开的事儿,落城一时呆住,棠儿却在一旁说:“本来咱们与那个魏常在也没什么交情,小主您一直照顾她,不也是看在她是霓裳那丫头的姐妹面上,如今被她知道就知道了。日后不处就不处了!”
落城拔除簪子挑了挑红烛的黑色灯芯,道:“棠儿,你说我是不是就是黑色的灯芯?我的心是不是就是这个颜色的?”
棠儿大惊,忙道:“小主您别乱说,若不是娴妃娘娘逼迫您,您有何苦这般做!”
“可是我若这么下去,便真的没了可以说话的姐妹了!”落城搁下簪子,朝棠儿伸出手,“可是我不明白,为何霓裳不愿做皇上的女人?难道做皇上的女人不比做奴才强得多?还是……”落城微微顿了顿,想到了自己脑中的那个粉面俊秀却又不失威武大气的男人,红了脸颊,复又黯然笑,“都是痴心!不会有结果!”
这话棠儿自然是不懂了。而永和宫里嫚姝自是承恩婉转,旖旎春色无边。早起本来心情极好的嫚姝听奴才们说起弘历特意嘱咐好生关照偏殿的霓裳时,嫚姝立马就怒了。拉过紫陌吩咐:“你去景阳宫请陆贵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