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
听她这般说,倾暖不自禁地就去瞅她的脚踝。落城见倾暖一直盯着,拉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了穿着平底鞋的脚,只见她的鞋袜高高鼓起,左右两只脚完全不一样。落城躬下身子,道:“要不要我把袜子脱了,让你看个清楚?”
“不用了!”倾暖收回了视线。她哪有那个权力去让一个贵人在自己面前脱下鞋袜,即便都是女人那也是一种不能容忍的羞辱。而落城却不顾世俗规矩,说出来要脱下来给倾暖看,那十有*便是没事了。再想想往日落城待她们的好,她想自己许是误会了落城。故而微微欠身对落城道:“是臣妾冒昧了,还望陆贵人您不要生气!”
“不妨事,我今个儿来也是相要请你去西配殿,既然你不愿挪来挪去,那便住在这里吧!有事儿差人去前头知会我一声,能办的我一定办!”言罢又拍了拍倾暖的胳膊,“只是今日来还有一事儿得与你说,霓裳封为答应已是小半个月,你也修养的差不多了,我想着咱们该去看看才好!”
倾暖担心霓裳,也可怕去面对霓裳。这种又怕又担心有期待的情绪一直折磨着倾暖寝食难安,如今落城相邀,她便鼓足了勇气一同前往。刚出了门,天空就飘了雪花,俩人被宫人们簇拥着进了暖轿,这才一路往永和宫去。一直清闲的海晴本想去永和宫与嫚姝说说话,可如今永和宫新来了一位小主,海晴去见过,瞧着是极其冷漠不好相与的人,如此一来海晴也不在常往永和宫去。上次永琪病后她便再也没见过,眼瞧着十五过后孩子就要被送到阿哥所,那时再见一面孩子更加困难,海晴想孩子想的抓心挠肝的坐立不安,便带了贴身侍女菲若往永寿宫去。在路口就碰到了往永和宫去的两顶轿子,只是几人方向不同,在路口岔开。
菲若在轿帘边小声对海晴说:“陆贵人和魏常在过去了,瞧着方向是去永和宫的!”
“去便去吧!”海晴微微有些失落“如今宫里也没人能跟我说得上话了,想着之前永和宫离得近,里头也就舒嫔一人在,她人也不错说起话来也还算投机。如今一来永和宫一热闹,我再去就显得格格不入了,我可比舒嫔大了好几岁了,哪里像魏常在与张答应她们,都是同岁的,说起话来想来比我合得来吧!”
听自家主子这般说,字字句句都是悲观凄凉,菲若虽然心疼,却也知道劝不住,如此只得作罢。倾暖和落城进永和宫的时候,嫚姝正怒气冲冲地从偏殿出来。看到落城和倾暖进来,嫚姝顿时气恼却也觉得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走过来拉着落城和倾暖就往偏殿去,进门时更是一把把俩人推进去,满肚子怨气地说:“你们俩把她给我劝好了,若是再有一次,我就把这事儿禀告给皇后娘娘!”
屋内的陈设本是朴素,炭火烧的也是暖和,可暖阁内的霓裳却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地瘫倒在炕上,眼泪直往下流。这样的人儿吓得落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霓裳得宠本就是她一手设计的,虽然心内内疚,可她终究是做了,本想着做主子怎么也是比奴才强的,霓裳也未必不喜欢那荣华富贵的生活,这般安慰自己落城才能睡得安稳。此时见霓裳如同活死人一般,她的内疚感顿时增加,立在屋子内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说起话来也打起了结巴:“你……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落城的这些话并没有唤回炕上霓裳的一丁点的反应,落城一时被吓住,扯了扯一旁倾暖的袖子。谁知倾暖也在默默流泪,并不理会自己,落城一时尴尬害怕极了,棠儿拉了拉她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落城才僵硬地笑了笑:“你们姐妹自是有体己话要说,我先去正殿给舒嫔娘娘请安!”
待落城走后,倾暖吩咐奴才们都出去,她慢慢走近霓裳,蹲下身子,握住了霓裳的手,可是一眼她便看到了霓裳手腕处的伤口。如此热泪滚落,她伸手慢慢抚摸着那还未长好的伤口,心疼不已:“哥哥看到会心疼的。”
一句哥哥会心疼,终于让炕上的人有了反应。霓裳慢慢转过头,倾暖见她要起身,伸手去扶,霓裳却突然抱着倾暖嚎啕大哭:“我再也爱不起了,爱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