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刺青 第六章 循序渐进

口音，说话很轻。而且看起来有心事。”岳秀娟明显比小静心细。

    “出入的客人中有没有比较特别的或者表现异常的？”

    “来这儿的客人三教九流的，什么样的都有，贼眉鼠眼的、相貌堂堂的、大腹便便的，喝醉的，装醉的，男抱女的，女抱男的，两女一男的，两男一女的，说特别都特别，说异常都不正常。司空见惯了。”小静撇着嘴说道。

    “那个308房间的客人呢？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

    “特别谈不上，长相很一般，以前好像没见过。跟他一起进来的女人有点妖艳，胖胖的，好像来过，直接要的308房。”小静回答道。

    “昨天晚上他们入住后，有没有再出去过，或者说表现异常的地方？”

    “没有出去，大概九点多吧，那个女的下楼匆匆走了。邝志武是十一点下楼退的房，要说奇怪的地方…他好像有些急，一直催我快点开发票…”小静回答道。

    “还掂着一个黑袋子，一股子儿怪味。”岳秀娟补充。

    “那个女的你们认识吗？她走的时候带东西了吗？例如也提个黑袋子。”

    “不认识，好像也没拿什么东西。”岳秀娟想了想。

    “这个吗？她我们不认识，但我知道一个人可能认识……”娄小静神秘的笑了笑。

    “谁？……”我正要追问，身后传来声音：“警官，王桂花喊来了。”娄小静冲岳盛仁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看着满头汗水，匆忙赶来的两人。带上钥匙，上三楼。交待一声，我和何刚走向楼梯。

    三楼还在封锁中，来到306门前。看着先到面前的岳盛仁，我示意何刚办红脸。

    “岳老板，你生意一直不错啊？”刚子点头，先点上一根烟熏着。

    大概没明白何刚什么意思，岳盛仁只是擦汗，没接招。

    “听说岳老板不光开旅馆，还兼职点其他生意？”何刚的第二招。

    “没有啊，何警官，你什么意思？明说好了。”人老心眼多，听出话中有话。

    “呵呵，也没什么，我只想提醒你，容留卖与嫖人员也是触犯法律的！”何刚的第三招。

    “没有啊，我这一直都是合法经营，宾馆人员都是正规服务，不存在那种行为。就算有，也是客人们自己做的……”

    “合法？工商税务上合法吧。别的不说，308房间出现的女人，我听说她可是你的熟人啊，至于她的职业，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吧？”刚子开始连唬带诈。

    “谁造我的谣，我们店一贯不干涉客人私事的。我怎么会认识她？”汗在流，话音底气不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要的就是这厮犹豫，说道：“何刚，不要这么严厉吗。岳老板，我们今天便服来，说话都随便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宾馆发生这种事，以后的客流肯定会受影响。如果我们不及早调查清楚，还会随时来要求你协助调查的，宾馆这个暂停营业可是我们说了算啊。话说回来，你早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对大家都好。一些问题若是等我们调查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样吧，你先到楼下考虑考虑，等会儿再告诉我，我有些问题先问问王桂花。”看到王桂花上楼来，我先晾晾岳盛仁。

    支走了岳盛仁，我转向服务员，和蔼可亲的问她。

    “大姐，在这儿工作多长时间了？”

    “俺在这儿干了一年多了。”口音重，河南普通话听起来怪怪的。

    “你先说说怎么发现尸体的。”

    “中，昨个黑，快十二点了，小静给俺说306房过时间了，让俺来问问，是加接着住，还是退房。俺到了门口，看门没关严，站门口敲敲门，还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就推门进去了，就看见那闺女了……俺头一次遇见这种事儿，吓坏了，都没想着干活，赶紧叫老板。老板看看，脸都白了，就报警了。”

    “你在来306这一路上，有没看见什么人和东西，听见什么声音？”

    “俺想想……没有。”

    “那昨晚七点半以后，你在三楼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听到什么声音？”

    “俺想想……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俺就在八点多给303房间送过水，遇见302房间的小两口退房，么再碰见啥人儿。下了楼俺一直呆在二楼服务间，中间有给一楼、二楼送过水，么再上来。”

    “昨天你碰见过308的人吗？”

    “咋能没碰见呢，大概七点四十左右吧，俺给3o6送完水，楼梯上遇着那个男的领着那个涂脂抹粉的疯女人。那个男的退房时俺也碰见过他，拎着小包，还提个黑袋子，急匆匆的。”

    “你以前见过那个女的？”我听出话外之音。

    “有一两回吧，说实话大兄弟，……哦，警官，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你们咋不管呢？”

    “大姐，你叫大兄弟就行，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我真的很和蔼的。

    “好像叫什么红？……，不好意思啊，大兄弟，俺记不清了。”

    一楼前台。两个小姑娘大气不敢喘的站在柜台里，岳盛仁唉声叹气的坐在旁边。看到我们走下楼，他急忙迎上去道：“张警官，你可要帮帮忙啊，明天就让我们营业吧，来了好几拨客人都走了，听说您也是领导，就一句话的事。”

    “岳老板，别着急，今天我们调查完，找到重要线索的话，很快解封。不过你还要配合回答几个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知无不言！”岳盛仁一听有戏，马上表态。

    “308那个女的叫什么？在哪能找到她？男的你见过吗？”

    踌躇片刻，岳盛仁蚊呐般的低声道：“我跟她只说过几句话，只知道她叫燕红，经常在枫林路那边……男的我没看见，一般都不会认识……我，你们……”

    我摆摆手打断他。“就这样吧。岳老板，回去后我会通知派出所给你解封的。但是你以后一定要加强入住管理，杜绝这种事情发生。这几天你还是要配合我们，不能离开本市，随叫随到。如果有什么新线索就及时联系我或者何警官，我们告辞了。”

    在岳盛仁不满的目送中，我和刚子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