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姚小船两人时,已到了野河边。
徐胖子笑嚷:“老大!你们俩走慢些,今天我们又大发了,这亮晶晶的一袋银子呢!”
石小毅回过头来,皱眉道:“偷来的?抢来的?总不可能是捡来的?”
姚小船抢身到石小毅跟前,埋怨道:“怎么就不能是捡来的啊?徐哥,你说他脑袋是不是被石头砸坏了?来来,赶紧的,让我来鉴别一下!”
“嘿嘿,这种话也就你敢跟老大说,我可不敢!”说时,徐胖子已掏出一个鼓鼓的小锦囊。
姚小船劈手抢过,正要打开锦囊,只见一名锦衣女子如乘风坐云,飞驰而来,只听她娇声远斥:“你们几个将东西还我!”姚小船闻言一颤,哪里有半分犹豫,迅速将锦囊藏进衣袋,这不过眨眼间,那锦衣女子已然到了跟前。
“啊,不好,她会飞!”徐胖子吓得是脸色大变,可转身之间一掌按倒一名小乞丐,哭丧着脸大喊:“我亲爱的小弟弟啊,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将你打得全身瘫痪,人心可都是肉长的,他到底还是不是个人啊——”那名躺在徐胖子怀中的小乞丐配合极好,此时,呜呜咽咽地发出个几声痛苦呻吟,听着有气无力,估摸着活不过今朝了。
锦衣女子看着这一群小乞丐,皱眉喝道:“胖子,刚才我把锦囊给你们时,是不是也顺带着将一块莲玉给你们了?”
徐胖子抹着满脸热泪,回答:“哪里有啥莲玉,你将我弟弟打成这幅样子,我们知道打不过你,你现在追上来定是要想杀人灭口,做人可不带这样的啊!”此时,其他少年亦是纷纷哭喊,一时惹得满场天人同泣。
锦衣女子登时头大如斗挥手不耐道:“我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人吗?我看着就有那么凶神恶煞?还杀人灭口,亏你说得出,当真没看到我的莲玉?”
“谁看见了啊,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啊,看见了我们铁定会双手奉还!”徐胖子喊,众人纷纷答应着,锦衣女子将信将疑,可左看右看这几个家伙,说道:“我看你们倒不像是小乞丐,倒好像是一群小地痞,你那个弟弟有伤的那么严重?怎么着要死了不成?”
石小毅站在众人身后,伸手拉住了姚小船的手臂,估摸着是想一旦形势不对,就转头逃命去,谁想,姚小船一被石小毅抓住手臂,霍然转身,拔腿就跑,嘴里喊:“啊!他知道了,我们赶快逃,银子可不能被抢回去!”
众少年哗然,眼看姚小船拆穿了这场戏,转身也跟着逃命去了。
锦衣女子见状大惊,娇斥一声,身形闪动,手掌抓落,那名装死的小乞丐当即被她抓住了衣领,小乞丐登时变得生龙活虎,挣扎着哭喊起来:“老大救我!老大,你们救我!”
石小毅远远听到这喊声,立刻刹住脚步回望,那小乞丐就真跟小鸡似地被锦衣女子拉住了,哪里能挣脱地了,姚小船大惊失色道:“啊,银子,我的银子可不能还回去啊!”
石小毅抓住姚小船的手臂道:“赶紧的啊,你没听到罗鹊在喊救命了?难不成,换成被抓住的是我,你也见死不救了?”
“啊——”姚小船顿作绝望哀求状,那副心疼的样儿,就跟小孩子被抢了最心爱的玩具似。
说时,那锦衣女子已然提着罗鹊奔到了众人眼前,一双丹凤眼,凭空生怒,娇声大喝:“怎么,计谋被识破了,连亲弟弟都丢下了不管?哪来这么唧唧歪歪,银子我不要了,你们把玉莲还我,我还赶着回玄真去呢!”
徐胖子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嚎啕大哭道:“大爷啊,我们可真没拿你的啥玉莲的,你把我弟弟都给打死了啊!”说着徐胖子就冲上去抱罗鹊,锦衣女子哪里肯松手,正当这关节点儿,徐胖子狠狠一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大决心,大吼一声:“弟兄们,耍起绝招!”
徐胖子一声令下,锦衣女子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众小子齐声高喊:“脱裤子!”
“好嘞!”答应声中,七八个小子迅速排成一横,解开裤带,这脱裤子可真就是驾轻就熟,好像早就操练了几百几千遍,速度叫一个绝快!眨眼间,众小子裤子脱下,显出了稚嫩的那儿,竟是朝着锦衣女子双手撑腰,摇啊摇啊地晃荡。
这场景,可真叫一个壮观!
说起来,这群小地痞、小乞丐就是一群十多岁的小子,年龄大些的如徐胖子已然是初熟的成人了,这锦衣女子亦不过二十岁附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是魂飞魄散,秀掌甩开罗鹊,掩住脸庞,飞也似地逃出数十丈,惊叫连连。
徐胖子等人哪里肯错过这等绝好时机,拉起罗鹊,转身就奔命,嘴里训练好似地再度大喝:“弟兄们,撒尿!”也不知是老天瞎了眼还是咋的,偏偏这时小溪流滴滴答答地流淌,远远听着还真跟撒尿似的,锦衣女子更是慌不择路,逃出半里地。
众小子待奔出数里地,转过几个弯,眼看哪里还有锦衣女子的身影,纷纷藏入芦苇丛深处。
石小毅看着徐胖子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穿裤子,又看到姚小船伸手摸着怀里的银子,姚小船发现银子还在,贼眉鼠眼地松了口大气,也恰好抬头往石小毅身上看去,怪怪问道:“你怎么没脱裤子?”
石小毅邪邪笑道:“那你的银子怎么没丢?”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噗”地一声大笑起来,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躺倒在芦苇丛里,就听徐胖子大喊:“弟兄们,老大和小船还没学会绝招呢,大家说要不要教他俩也学会这绝招?”
“要!”到底都还是孩子,哄闹着答应,于是,没等石小毅和姚小船反对,众小子往他俩身上扑去,一大片芦苇被重重压倒,笑声直冲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