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两百五十年,春,妖兽攻城,集结南北,将士战死无数,百姓伤亡惨重,城破家亡之时,玄真观派仙人拯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仙人法术高超,天罗地网、神咒奇绝,一日夜间,妖兽尽数诛灭,天岁城始得存续,至此天岁子孙永以仙人为贵,万世尊崇。
——《天岁城城志》
城主率一干文武于永安大殿,跪谢仙人,并赠以凡间珍宝,仙人去,留言曰:“尔等凡间城池,亦属我仙家族类,虽为下族,亦不可就此湮灭无存,为永葆其安,可择城中十名杰出少年,前往玄真观修行仙术,待筑基践道,即可返回人城,以镇守之。”
城主李志宏感激涕零,三跪叩头,说:“神仙们大恩大德,我们天岁城世世代代不敢遗忘,当记录城志,永远让后人去铭记,还应当设立祠堂,永世用香火祭拜,天岁在,祠堂在!”
天岁城,永安大殿沉闷地近乎窒息。
城主李志宏,坐在君临天下的宝座之上,身披狐裘、头戴绒冠,以一种近乎冷漠的目光望着满殿文武,沉思不语,一如此时满殿之中多少望着他的目光。
永安大殿正中央,此时半跪着三名中年将官,三人皆是身披战袍,手握佩剑,而头盔已然除下,摆在身侧,具是半步不让的架势,尤其是居中之人,胸前功勋奖章最多,可见是这三人中官位最高之人,他望向李志宏的目光,更添了两分桀骜和敌对。
一名老巫师从群臣中站出来,朝着众人躬身施礼,而后喊道:“今番我天岁与妖兽大战,百姓流离失所,军队伤亡惨重,而今东南方向魔族调兵遣将,西南所在支离城形势严峻,若是我天岁不能迅速提高百姓战斗力,未来局面将会极为不堪。因此,天岁城巫官上官惑支持城主之见,选拔百姓子弟,进入玄真修道。”
“哼!吃哪家的饭,自然是看哪家的门。”居中那名将官冷冷笑道,“上官惑,你非我天岁族人,倒是会厚此薄彼,选拔百姓子弟,难不成我天岁的侯王将相就没有后代了?就让一群草民去修道,一群草包子,修得了什么道!”
天岁城二级将官颜阖闻言大怒,手中大刀猛地扬起,重重扛到肩头,喝道:“令狐甲,我颜阖当年就是个草包子,倒是想讨教讨教你这位将门之后的厉害!”
“颜阖,你有此心,本将军倒也是盼你指点一二!”令狐甲闻言,面露狞色,霍然站起,就要冲出去,幸好被身旁两位将官拉住,这才免了一场争端。
却听令狐甲左侧之人一边拉住令狐甲,一边朝着李志宏大喊:“城主,你要在全城范围内选拔修道弟子,置军中将领何在!属下不服,大将军若是在,他也绝对不会答应!”
“铣刀,你放肆!竟敢对城主大呼小叫,莫非是要谋逆!”颜阖冲到铣刀身前,作势就要拔刀,这一幕,立即引来满殿哗然劝阻。
令狐甲、铣刀以及另一名将官见状,哪里肯退,三人并肩向前,令狐甲更是猛地朝前大踏几步,指着颜阖的鼻子大喝:“你又是什么东西,天岁城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说时,三人铿然拔出佩剑,寒光满殿凛冽,直接对准了颜阖一人的铜环大金刀!
众文武是满满跪了一殿,绝多数人是默不作声,而其余之人则分成两拨,一拨规劝:“请城主更改成命,选拔贵族子弟,以安臣子之心!”
其余一拨则是针锋相对:“城主切不可朝令夕改,令百姓心寒,天下子民本平等!”
势同水火,满殿分裂。
李志宏也许是太累了,不禁捧着胸口,低低咳嗽,这一幕也落在了众人眼中,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本次选拔只按优胜劣汰的原则,最终谁更强,谁就赢,兵不厌诈。”
“兵不厌诈”这四字说出来,满殿文武一时间又都陷入了沉寂,人人心中都在盘算,这兵不厌诈,可是藏了多少深意,难不成,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可以肆无忌惮地用上?
铣刀陡然站出来,喝道:“属下望城主收回成命,待大将军从玄真仙观回来,再做决定。”
无数目光盯着铣刀,谁也说不清这些复杂目光的背后,深藏多少心思,李志宏却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回答:“铣刀将军,今日天岁城城主,是我还是王莽?”
铣刀恭谨回答:“天岁城城主,今日自然是城主您了。”
李志宏颤抖着身躯站起来,道:“既然是我,我的话就是军令,违军令者该当如何?”
颜阖向前一步大喝道:“天岁城军令,有违城主令,杀无赦。”
铣刀低下头去,没人看得清他的脸色和眼神,他半跪回答:“属下谨遵城主命令。”
永安大殿跪了黑压压一片,众声高颂:“谨遵城主命令,天岁天岁,与天同岁!”
一场浩劫之后,天岁城终于渐渐安宁,虽有荒凉之景象,但时间过去,一切总是会恢复如初。
清晨的某个街头,赶集的人聚集在这,倒也有了一番热闹,尤其是官府发布通知的那块石碑前,今日新贴了布告,众人更是围绕地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喂你们看你们看,他们这是在搞什么呢,这么热闹?”徐胖子手抱着一堆纸钱好奇地叫喊起来,这一喊也激起了其他少年的兴趣,统统赶鸭子似往石碑前凑热闹。
“哎哎哎,晦气死了!你们这群赚死人钱的也来凑啥热闹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一水桶腰的妇人大声叫道。
“我们怎么就不能看了啊,敢情这条路是你开的啊?”徐胖子气得跳起来,厉声反驳。
又有少年笑脸如花道:“大妈,要不要给你烧纸钱啊,免费的哦,就当我们的过路费。”
“你他妈小心把你自己烧死了!真是太晦气了!”水桶腰妇人骂着就往外逃,还真怕,这几个地痞小流氓,要是真热情似火地给自己烧一通纸钱、撒些冥钞,那保准得倒八辈子霉!
石小毅拉着姚小船的手臂,脚底抹油似,抢过一条缝隙,挤到了布告栏前。
发布告的官差笑道:“你们几个小娃娃,倒是都年轻的很,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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