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思!那些手术刀可以切开灵体是因为猫爷的灵识强大,而在与狼人战斗时这种直接攻击内脏的技巧,简直就是神技了!到底要怎样才能在那种速度下完成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能够明白吗?只要刀快到一定的地步,就可以做到切开伤口以后只要轻轻抚过,切口就会消失这种事。”猫爷语气轻松地说着。齐冰在心中已经把这个男人定义成了真正的怪物。。
此刻何家睦与王诩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何家睦的口中不住地有鲜血涌出,即使狼人的恢复力再强,破碎的内脏却是无法像外部的伤口那样快速愈合的,所以何家睦其实早就已经输了,即使他刚才选择逃跑,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王诩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剑在何家睦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新的伤口,这狼人现在已经放弃了撕咬和脚踢,只有躲闪的份,但纵使如此他也渐渐不支,死亡的命运已经不可改变地降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王诩的肘击打在了狼人的身上,剧痛从何家睦的身体内部传来,他跪坐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血沫。王诩的剑朝着何家睦的脖子砍去,这一击他已经避不开了,这狼人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他心里好恨,他憎恨这些狩鬼者,他憎恨这个世界,他憎恨着自己……
但是何家睦的头颅没有飞起,王诩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王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何家睦愤怒地咆哮着,他的狼嘴里鲜血直流,即使是大声咆哮也让他觉得痛不欲生。
“哦,我刚才说要杀你是想把你引出来而已,要杀你的是他,不是我。”王诩指了指身后走来的猫爷和齐冰,“我这个人一直是本着正当防卫的原则做事的,这是有口皆碑地,不信你可以到处去问问。”
“你还是省省,你是从来没杀过人,所以下不去手?”猫爷还是懒散的样子,他的伤竟然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知他抽得烟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狩鬼者还会下不去手?哈哈哈哈!”何家睦狂笑起来,“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就被狩鬼者杀了,就在这样一个晚上,他们就在我面前被杀死,我像狗一样逃跑,跳下山崖才侥幸活了下来。我的父母做了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杀死他们!谁给你们的权利!”
“狼人会受本能控制杀人食心,狩鬼者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无辜的人。”齐冰依旧表情冰冷地回答。
“无辜?这世上有谁是无辜的?我生来便是狼人就有错吗?这是我选择的吗?人类吃其他动物就无辜,狼人天生就需要吃人,这就是罪吗?”
何家睦哀嚎着,他从小就过着逃亡生活,父母在他面前被残忍地杀害,使他非常害怕狩鬼者,他这些年来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就仿佛自己在睡梦中都随时会被别人猎杀。他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这样他的父母就不会被杀,这样他就不必去吃人。但是狼的血让他疯狂,他曾经不受控制地吞食了收留他的老人,等他清醒时看着地上的尸体整整呕吐了一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家睦只能屈服于命运,他尽量少杀人,不断在各地流亡,不去交什么朋友,因为他害怕有天会吃掉自己的朋友,对他来说生活只有逃亡和痛苦……
直到这晚他看到了猫爷,他知道狩鬼者终于还是找到他了,他恨这些人,他要报仇,他虽然害怕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却又时刻准备着迎接这一天,他的招数磨练已久,对他来说今晚就是报仇雪恨的时刻,他要让狩鬼者惧怕他,让他们也品尝同伴在眼前被杀的痛苦。
可是到了现在何家睦才明白,即使杀光了眼前的三人,自己也只会更加痛苦而已。
“何家睦,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在夺走别人生命的时候,都有着被别人杀死的觉悟。”猫爷深深吸了一口烟:“今晚我们如果被你杀了,也不会有任何怨恨,说句难听的,那是我们自找的。狩鬼者不是佛,不能让这世上众生平等,我们只是保护那些无辜的人,那些人没有死的觉悟,也没有义务去为了你的悲惨命运而牺牲。”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昧着良心杀过一人!”这是何家睦的最后一个问题。
猫爷哈哈大笑了起来:“可能我比你幸运。”
何家睦听完也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死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对他来说活着已经太累了,他需要休息,需要救赎,需要着死亡!
从他放弃对吃人的行为忏悔时,从他屈从于命运时,他已经失去了所谓的觉悟,已经成为了一个怨天尤人的可怜虫,他与自身宿命的抗争早已败下阵来,他需要的只是解脱而已。
王诩的剑挥了下去,何家睦的头颅落到了地上,狼人的眼中竟有泪水流下,王诩没有给何家睦再说话的机会,他的笑声已经告诉了王诩一切,狩鬼者也好,狼人也好,或许都早已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中秋的月依旧如此美丽明亮,夜空中似乎有吼声传来,这声音来自狼的灵魂深处,这声音永远诉说着它们苍凉,孤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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