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庄本抱着以情动人的目的,可当周逸臣的动容落入眼底之后,她觉得自己有点龌龊。
她也有点意外,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大律师,她的故事应该还算小儿科,至少她没有像有些刑事案一样有着滔天的冤枉。
甚至她都不认为自己的陈述能达到当下各种选秀节目中选手痛诉身世的煽情。
不过周逸臣的镜片后却隐约流转着水光,眸子微微眯起,十分专注地盯着她。
宁庄注意到他搁在桌上的双掌微微一动,似乎想握住她的,急忙条件反射地撤回了自己的手落在膝上。
周逸臣适时控制住了过于激动的举止,抓起咖啡杯掩饰地嘎了一口,这才有些震惊于眼前这个小女子牵扯人心弦的能力。
他来自于农村,别看一幅贵族派头,却只是世人口中眼里尚带几分歧视的凤凰男。
凭着近十年的努力打拼,他的手头不仅有了份不算菲薄的积蓄,而且将父母和弟弟都接到了京城安家落户。
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在当下的世道真是相当难的。
所以他虽然出生贫困,骨子里却自视甚高,连京中某些名媛都难以入他的眼。
之所以将终身大事沉吟至今,并不是他没有市场,相反是因为选择太多了,谁叫剩女成了社会的一大问题!导致像他这样的男人反而镶了金边似的。
阅人无数的大律师能为一个第二次见面的小女人动心动容,委实可算是件稀罕事。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存了她的电话,其实周逸臣本人也解释不清楚。
当时他只觉得宁庄有份极其与众不同的气质,待人接物令人十分愉悦,基于男人的本性,曾起过在无聊周末来一次浪漫约会以充实单身生活的念头。
而与她一番促膝攀谈之后,他莫名觉得先前的念头亵渎了她,于是带着一种几近于献殷勤的口吻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官司?标底是不是很大?我们所里虽有规定,但是谁都是有亲戚朋友的,免费帮朋友出庭也不算接私活,所以,把你的案子交给我吧!”
宁庄一阵感动。
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有提起官司的事,不料人家已经主动提出来免费帮了。
这个结局是来此赴约的时候想都不敢想的。
之前她最多不过想咨询下专业律师的意见,在气氛好的情况下希望他能够以相对低的价格接下这个官司。
“免费?”宁庄思来想去,红了脸,“免费是不是太不好意思了,如果……如果你能一万元上下帮忙,我就感激不尽了。”
她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尽管手头不宽裕,但是起码的辛苦钱她认为还是该出了更安心:“当然,这个价格不包括差旅费,要到我们家乡去开庭的话,费用我都是应该承担的。”
“如果我收钱,就违反所里的规定了。”周逸臣好笑地摊摊手,以可称之为甜蜜的方式刁难眼前急得鼻尖上都冒出了细密汗水的小女子。
宁庄确实也被刁难住,从前她也不曾遇到类似的问题,天底下哪有做生意的人想方设法要做亏本买卖的?
她认为这个周逸臣果然是被自己所说的打动了,是个极富同情心的人,而她也不是个擅长于婆婆妈妈的人,心里打定主意记下他的情,以后再慢慢还,脸上已浮现明丽灿烂的笑容:“除了谢谢,我不知说什么好。”
忐忑地递上卷宗的牛皮纸袋,见周逸臣郑重接过,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周逸臣忽地起了一亲芳泽的心思,将卷宗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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