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相当不文明地半拎着下来。
楼前有座气势恢宏的雕塑群,最大居中的一个雕的是参天六翼、牛角尖鼻的伟岸男子,黑色光芒沐浴在喷泉中,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撒旦二字。
也许更像当下流行的冥王哈迪斯。
至于大楼内的美奂美伦华丽富贵,宁庄觉得仅凭自己已知的词汇实在难以形容。
明明最多的是黑色,辅色为白,她不知世界上哪一位设计师有如此的才华,竟能将最简单的两色搭配得天衣无缝,处处彰显与众不同。
在内心的震惊中,通过几重通报,她被带上了51楼。
地板光洁如镜,又经过身材苗条胸前有料的女秘书引领,她才见到了MP的中华区副总经理、法律总顾问章猛。
对方在桌子最显眼的位置放置着金底黑字的中英文名牌,所以其身份不用任何人介绍便让人一目了然。
宁庄不等带她来的人汇报完毕,不亢不卑地坐在了章猛对面的皮转椅上,双手交臂在怀。
章猛不折不扣的标准商人模样,四十开外,白胖的脸,头发浓密乌黑,架着一副铮亮的眼镜,微笑起来脸颊上还有个明显的酒窝,可眼里除了精明并不见笑意。
他挥手让人退去,还让秘书送了杯咖啡进来。
在此期间宁庄打量了一下室内装修。
可谓金碧辉煌,风格与外头不同,倒有点像十四五世纪的欧洲宫廷,办公桌对面遥远的墙上还挂着一幅醒目的油画。
画中黑云缭绕,一个皮肤白皙,眼皮半开半阖的白发男子端坐在一张巨大宝座之上,手上握着一杯血红的酒。
他的脸画得极精致,即使是一张画像,那种摄人心魄的华丽相貌除了曾与自己春风一度的少年,宁庄想不出任何一个能与之抗衡。
尽管是静止的,男子的美也刻画得十分张扬,对着他细看,眼前会莫名晕眩,似乎画上人随时都会活生生地走下神坛来到你面前。
“朱太太,让我们好找。”章猛的声音骤然将宁庄拉回了现实。
“请叫我宁小姐。”宁庄回神,将目光调回到章猛的脸上,“章总贵为MurkPet副总,不是使用了什么非法手段知道我的行踪吧?更何况,我早就跟你们派遣的人说明了,我与朱开洋已经离婚,他的事我并不清楚,请问把我请到贵公司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宁小姐对中国的法律还不太了解。”章猛虎下了脸,有点像要吃人,“啪”地丢过一份文件夹。
宁庄取过翻开看,第一页就是朱开洋打下的欠条,公司收款收据和银行的交易凭证等影印件,后头附着份厚厚的合同。
她未及细看,章猛就说道:“法律规定夫妻共同从事生产、经营活动所负的债务,或者一方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经营收入用于家庭生活或配偶分享所负的债务属于共同债务,这笔款项的举债时间在你们离婚之前,而且合同上明确了用途。你们的公司注册的是独资企业,很明显公司你也有份,所以必须承担责任。”
章猛的头衔既然是MP的法律总顾问,在此与他就法律条文辩个短长当然非明智之举,宁庄也不想浪费唇舌,淡淡一笑,说:“我且不与章总争论,因为没有必要。贵公司可以到法院起诉,如果法院受理,我会应诉,到时候结果不是你我说了算。”
她摆摆手阻止章猛开口,紧接着道:“既然知道朱开洋的公司只是独资公司,实力一定强不到哪儿去,不知道为什么要借给他这么多钱,贵公司做主借出这笔款项的人又是谁?其中会不会有猫腻,是否符合法律规定……问题还有很多。既然这份是影印件,那么我先带走了,在判决下达之前,希望我不会再受到你们的骚扰!”
她内心里其实知道凭着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与如此大的跨国集团斗可谓是蚍蜉撼树,不过拖延时间也未尝不是一种切实的办法。
朱开洋失踪,对方要到法院起诉,起码要经过公告阶段,这一拖就是好几个月,也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也未可知呢?
“对不起了章总,您是个法律专家,希望不要用一些野蛮的方式。”宁庄摘下那叠材料,将文件夹丢回章猛桌上,轻蔑地笑望着对方目瞪口呆,踩着不徐不疾的步伐扬长而去。
毛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在你的敌人面前,示弱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既然躲不过去,她会比任何一个女子都坚强地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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