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花音倏的抬手,抱住了她的脖颈,低头将脸面埋到她的肩头上,声音干涩,沙哑,颤抖,“我……想你……”
天凉微震,看着埋在自己肩头的少年,忆起初见他那惊为天人的美貌时对他一次次的威胁与捉弄,想着自己每次受伤时他担忧之极的神情,薄唇一咬,用左臂抱住他,将下巴埋上了他的肩。
他的衣,是干的,埋入他的肩头时,却仍能闻出那衣上带着的淡淡血丝味。
天凉很心疼,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向他安抚,“我来了,一切有我,你不要怕……”
“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怕……”
花音声音倔强,身子却仍在颤,他一直抱着她,不愿丢开。
天凉也只好任由他抱着,像搂着个孩子一样,低低言道,“你和花蛟经历的事我大都已知道,你是如何被南仲卫抓来的,可还记得南仲昌关押你的地方?”
“我与花蛟并未放在一处关押,南仲昌严刑拷打,逼问我那人逃到了哪里,又向我逼问兽宠和古幽州境的事……我不知那人是谁,更不知兽宠和古幽是怎么回事,可我知道,若直言答不知,那便会被这些南诏恶人了解性命,所以,我装作拒而不答,告诉南仲昌带我去见花蛟便告知他们秘密……可在去的路上被劫,我便被带到了这里……”花音声音微弱,叙述起来却分毫不乱,“到这里,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只是换了一批人,继续严刑逼供,这里的花样很多,刑具也是许多我没见过的东西,他们还放了不少的蛇来撕咬开我的肉来放血养蛊,可我知道要忍,一直忍着,忍着直到……”
直到,见到她。
遍体鳞伤,一身疲惫,命悬一线时,终于见到她了,当她对他做出那锁骨处示意动作时,当她将他堵在墙角,俯视着他,用陌生的脸面释放出那最令人心安熟悉的微笑时,他很想哭,他已经十八,早已是可以娶妻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可是,在看到她时,他险然落泪。
没有任何一刻比那时庆幸,还好……他没死……
天凉听着他的话,愧疚在面上染了一层有一层,最后,变成了浓郁难散的悔然与凝重,因为她能力不足,险些害了花音的命,这是她,身为保护者的一大失败。
“花音,对不起,我……”
她开口正要自责,只见花音没听到似的,猛然松开她,退后紧张问,“你的手……该死,我忘了你的手有伤!”
天凉一怔,看着自己垂着不动的右臂,自觉还真忘了被南仲卫撇错位的手。
“你别动,我给你接骨”,花音神色紧张,连忙起身到她右方,扣住她的肩与小臂位置,安嘱道,“可能会疼,你忍着!”
天凉暗叹,这少年,待她真好。
区区接骨,她怎会忍不了。而此时最应该喊疼的人,应该是他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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