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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美人见她不语,便也不再问,只是挑了挑眼角道:“南仲家里的人大都阴险狡诈,为防被识破,你这歌姬,还是做的越短越好。”
天凉自然赞同,回身,指了指那床榻,向阮美人示意,夜晚怎么应付南仲昌?
“自有办法,但我懒得告诉你。”
阮美人也故意一笑,停了半句不再往下言,吊足了天凉的心思。
天凉抿了抿唇,也不再多问,只是在思量,该如何赶快寻到花音。
南仲卫,南仲昌,某些方面来说,这两人极其的像,关于算计他人的一致性,关于对女人的相同口味,还有安插下对方身边的间谍,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南仲卫如蛇,南仲昌如蝎,一个善于曲折布局,为目标不择手段,一个善于暗放冷箭,瞅准最佳时机卑鄙夺取。
蛇与蝎,皆是顶级的毒物,自古人们喜欢将蛇蝎同为一谈,那么她偏想要看,蛇蝎相斗,结局谁胜谁负,谁亡谁生。
当然,对于天凉来说,最好的结局,莫过于同归于尽。
“狗咬狗?”阮美人在看过天凉写下的话后,摇头低劝,“浊局,何必掺一脚,依本先生看,还是趁早救了人,回家睡觉!”
这人考拉转世的,天天就想着睡。
天凉沉吟,落笔,复写下了几个字,递给了阮美人。
他草草一看,微微挑起眉,将纸张放下,便摧碎在了掌心里。
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用沉重目光望了天凉一眼……
纸上只有五个字……引兵,入南诏。
阮先生望着对面女子坚韧冷冽的侧面,不禁轻轻蹙眉,将目光投向了那遥远的东方——
圻暄,你是否,早已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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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熏袅袅,龙床上,躺着身着龙袍,面色沧桑的垂危老人,他听到脚步声后,蓦的睁开眸,抬起那铺满皱纹的右手,向那前方伸展而去,急切的唤了声那人的名讳,“暄儿,可是暄儿?”
雾中那人静身长立,面色素然不动,一双氲了墨般的眸没有纹痕波动,只是唇角,仍挂着那如往常般深远而温和微笑。
浮尘不惊。
宫女扶老人起榻,老者迫切的下了榻,走向望着那孑然而立的身姿,语气更加急促,“你既愿回来……可记得……”
欣长身影不动,颔首俯视沧桑老人,“地气阴凉,皇上,还是上榻歇身为好。”
“你可曾记得答应过朕……”
“我记得,父亲。”
他的声音,永远如拂风的柳,三月的风。
淡如云烟,不留痕迹。
“布局,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