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备膳不留宴,不多留她说些体己话便罢了,还急匆匆的赶着她回屋?
她带着纳闷,仍是回了屋。
一打开房门,那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那人,又招摇撞骗的穿着一身白衣裳,坐在她房屋正中,边喝茶,边朝她笑,那笑里,不知道蓄了多少柔情蜜意,笑的天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每次出场,都让她不寒而栗,紧张万分,也是个本事。
“圻先生又来讲经了?”
她跨门进屋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故作讶异,“这般若寺也是,就算没了客房,也不能将你大名鼎鼎的圻先生往我这平凡人居住过的陋室里塞呀,我看这么着,这房间就让给先生你,我速速收拾了行礼,马上回将军府,给你腾地儿。”
圻先生放下茶杯,嗓音低而舒适的言道,“行李,都替厉姑娘收拾好了。”
天凉自然而然的看到他手旁桌上放着的青色包裹,嘴角不自觉动了动,默默走过去拿包裹……
这人自觉的令人发指。
她伸出手,正要抓包裹时,只觉手背一热,被人用掌心给覆住了,她往回抓,使了力气,却抓不回自己的手来。
他一面淡静,也看不出在使什么力气,手心一拳,便将她的整只小手握在了手心里,“果真是受伤了。”
似是在无耐,又似是在叹息。
不由她挣扎和说话,他便掀起了她的衣袖,望着她那裹着纱布的臂,眸中沉着墨色,问道,“疼么?”
天凉无谓道,“这点小伤,我还能忍,不疼。”
圻暄一叹,“身子骨,是你的,受伤了,损的是你的身,疼,也没人能替你挨,就算是钢筋铁骨,厉姑娘你,也该好好珍惜这陪同了自己多年的身子。”
一副长者教训不懂事孩子的语气。
天凉撇嘴,“疼的又不是先生,先生这么在意做什么?”
“身不疼,可有一处许是会疼的。”
他扬眉瞅她,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天凉指尖一颤,感觉到他胸口下的心脏,那么强有力的跳动一下,震的她指尖发热,手心沁汗。
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一脸戒备瞪着他,一手抓起桌上的包裹,急道:“不打扰先生休息,告辞了。”
圻先生哪由得她这么容易就走了。
他浑身淡光一泛,将两人圈在光中,光色浮游,整个屋中飘溢着清淡的檀香之气。
天凉被这光色包裹,脚上突然就不能动了,整个身体,也如被施了定身术,背着包裹立在原地,在在了离门槛只有三步的距离里,被定下了。
她大气,竟只差三步,三步而已!
圻大先生此时,慢悠悠的起身,缓缓踱步到她身后,问道:“昨儿个早上,是不是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