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桑道:“但是,如果历史的洪流已经形成,那身为洪流中的小小水珠的我们,其实很难改变什么,我们不想到达那个‘未来’,但我们只是洪流中的小水珠,要想造成足以影响整个河道的山崩又或地震,是极其困难的事,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十有**,仍然会到达我们不想去的位置,是不是这样?”
甘长老眯眯笑:“没错,你现在是不是很沮丧?”
刘桑笑道:“不会。”
甘长老道:“这样子都不泄气?”
刘桑继续笑道:“如果真的是这么绝望的事情,那翠儿她爷爷的‘星占术’,不就是自虐的玩笑?看到未来,却不能改变未来,那就真的只是个笑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看不到。但事实上,翠儿曾用‘星占术’改变过未来,那一届的‘美月’,她通过星占术看到甜甜会夺得美月大会的公主称号,于是她提前做了手脚,结果甜甜只能等到第二年继续努力。”
甘长老叹气:“那丫头太胡闹了,没有出事算她运气好。”
“不过我大约也可以理解,”刘桑道,“不但整个历史有它的河道,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河道。翠儿利用星占术,小小的改变了一下她的河道,当然,因为星占术占的是其实还没有发生的‘未来’,而‘未来’本身就是不确定的,所以改变了也不奇怪。但是,洪流中的一个小小水珠,就算改变了它的轨迹,也影响不了整个洪流的方向。哪怕是往河里扔入一块石头,激起一团浪花,改变了许多水珠的轨迹,但最终,整条河还是会冲向它的目的地,要想改变整条河流的流向,非要有比一块石子,大上几亿倍甚至是几十亿倍的外力,才有可能做到。而就算做到了,你也不敢肯定,它会不会往更加绝望的‘未来’涌去。”
甘长老赞道:“跟你讲话,确实是一件畅快的事,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般一点就通,每一次解释这些,我都要费上不知多少力气。”
刘桑耸了耸肩:“这证明帅气和智慧是可以并存的。”
“我今天特别想用桌子扔人……”
***
一人一狐继续在林中走着。
刘桑道:“那‘一梦黄梁’又是怎么回事?”
甘长老眯眯笑:“如果说‘星占术’看到的是不确定的未来,那‘一梦黄梁’。改变的却是过去。”
刘桑惊讶道:“改变过去?这真的可以做到?”
甘长老道:“可以,也不可以。”
刘桑道:“什么意思?”
甘长老道:“想要阻止一场雪崩,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雪球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动手,如果想改变一条河道,那最好是从源头就让它变向。但是,现在的我们已经身处在雪崩、身处于洪流之中,所以也就无法做到。而‘一梦黄梁’,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过去,当然。这影响是非常微小的。这微小的影响,也许什么也无法改变,连浪花都无法激起,但也有可能。会形成另外一个雪球。进而对我们所身处的这个时代。又或是遥远的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当然,因为未来很难确定,所以大多数时候。‘一梦黄梁’要与星占术结合在一起用,否则,改变了一场噩梦,却又身陷在另外一场噩梦之中,那还不如什么也不要改变。”
刘桑道:“但是,过去要是改变了,现在的我们,难道还是我们?”
甘长老道:“所以,‘一梦黄梁’真正改变的其实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如果真要用它改变过去,理论上也不是绝对无法做到,但是否定了过去,等于就是否定了自己!”
否定了过去,等于否定了自己?!
刘桑想起了他未来的青影女儿。
明知道无法改变什么,却仍想着用“一梦黄梁”去尝试着改变,那到底是一个怎样悲惨的未来?
一个娘子、小婴、胡月甜甜,还有许多许多人全都死去的未来。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允许这样的未来真的出现。
甘长老嘿笑道:“不如这样,你帮我们去取墟火,等你回来,我帮你用一次‘一梦黄梁’,不过你要知道的是,每个人一生中,最多只能使用一次,而就算通过它回到了过去,也未必能够改变得了什么,有的人扔在河流里,可以激起水浪,但是大部分人,就算把他扔进历史的长河,也激不起一点浪花。”
刘桑道:“不必了,我不想改变自己的过去。”
甘长老眯眯笑:“你还没有明白么?改变自己的过去,等于就是否定了自己,所以‘一梦黄梁’并不是用来改变自己的过去的,它真正影响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他人’。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大,通过‘一梦黄梁’,就能够用‘梦境’的方式,影响到另一个人的过去,又或是知道一些过去已经发生,但是现在的你却不知道的事。当然,不管怎样,它都只是一个‘梦’,一个在你所回到的‘过去’中,无关紧要的梦,至于那个过去的‘梦’,对现在会有多大影响,是连浪花也不卷起,就直接被洪流冲走,还是卷起另外一股洪流,那就要看你自己在历史河流中,属于多大的‘石子’了。”
影响另一个人的过去?
刘桑沉『吟』。
感觉确实是很神奇的样子。
按甘长老的说法,“过去”原本是无法改变的历史长河,而“一梦黄梁”却是通过梦境,往那已经逝去的历史长河中,扔进一块石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正如他所说的,有可能什么事情也不会出现,也有可能导致天翻地覆……如果这石子的力量足够大的话。
他们穿过林子,前方有一群狐族少女在那玩耍,一人一狐从她们中间穿过,竟没有一狐发现。
刘桑看向旁边的老狐狸,心知他用了幻术。没过几下,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刘桑回头,一只狐女已是捂胸尖叫:“我的胸兜,我的胸兜哪去了?”再看向身边,老『色』狐拿着一件粉红『色』、还带着少女体香的胸兜闻啊闻,眼睛都笑眯了。
这个老变态?
老变态将粉红胸兜收入怀中,嘿笑道:“贤侄决定了没有?”
刘桑道:“‘一梦黄梁’就不需要了,你不如把刚才这一招教给我,我帮你们去取墟火。”不得不承认,这老狐狸虽然变态,但那狐女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他随手一伸,隔着外裳,直接把她胸兜偷来的手法确实神奇。
老狐狸大感知己:“嘿嘿,原来贤侄也有这癖好,早说嘛,早说嘛……”
刘桑直截了当地道:“本人没这癖好,只不过就是帮你们做事,总得要些好处。”又哂道:“再说了,想要这种东西,哪里需要偷?直接去要不就得了?”
老狐狸跳脚:“直接去要?你在说笑话不成?小心她们踹你……”
刘桑不屑道:“那是你,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老狐狸大怒,指着前方一个狐女:“好,你去向她要,去向她要。”
刘桑仔细看去,见那狐女年轻很小,一眼看去,就跟小婴和忧忧差不多的样子,于是道:“没问题,你在这等我。”走了过去,来到狐族小姑娘身边。
小姑娘狐耳尖尖,狐尾轻摆,本是一个狐在那里拍着皮球,忽见阴影压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刘桑。
刘桑微笑:“小妹妹,我想要你的肚兜,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