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姐姐已经不是处女了啊……死姐夫,你真的是太坏了,我是你小姨子啊,你竟然跟我说这个?
刘桑翻身而起,见娘子没好气地瞅他一眼,于是挠着头,呵呵地笑着。这个是事实嘛,有什么说不得的?
外头鬼圆圆的声音越来越大,殿中倒是安静下来,然后便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刘桑告诉夏萦尘,晚上要去赴宴的事。夏萦尘方自沉『吟』,夏召舞已是伸手叫道:“我也去。”
夏萦尘道:“你去做什么?”
夏召舞道:“都搬到南原来了,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一个个的都不认识,自然要熟悉一下。”她本就是好动的『性』子,蜻宫虽大,但人不多,自是有点冷清,既然有热闹,她肯定是要凑的。
夏萦尘看了刘桑一眼。刘桑知道她问什么,笑道:“娘子放心好了,楚坚刻意结交,虽有图谋,但是时机没到,他也绝不敢做出什么。”
夏萦尘自然知道,以妹妹现在的本事,再加上夫君的智谋,楚坚就算想做什么,那也只是自取其辱。
不过她看夫君的这一眼,其实不是担心妹妹到了外头,别人会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担心夫君会对她做些什么……在这一方面,夫君还真是一点都不可靠。
说话间,小凰来到这里,福身道:“爷,青影妃子来到,正在外头等爷。”
见萦尘、召舞姐妹两人一下子看了过来,刘桑干咳一声,赶紧解释:“城西的韶华画廊有些新到的画,我只是跟她约好,一同去看看,讨论画道,讨论画道。”
夏萦尘慢悠悠地喝着茶。
夏召舞却是哼了一声。
两个人都不说话。
刘桑汗了一下,小声道:“我……去去就回。”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呵笑着去了。
刘桑走后,萦尘、召舞姐妹两人相对而坐。
夏召舞嘀咕道:“他到底要勾引多少女人?”
夏萦尘轻轻地看她一眼,心念微动,忖道:“以召舞的『性』子,夫君在她耳边,都已说出‘处女’二字,近乎调戏,她竟未生气,莫非她已经知道夫君其实就是她所喜欢的‘森大哥’?”
夏召舞却也是喝着茶。悄悄看了姐姐一眼,想着:“姐姐到底知不知道姐夫就是‘暗魔’?姐夫难道连姐姐也一直瞒着?”
姐妹俩人都在想着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
刘桑先回住处,换了套最普通的衣衫。
到了正门,青影秋郁香已是等在那里。
见到刘桑,青影秋郁香施了一礼。刘桑道:“让郁香姑娘久等了。”
青影秋郁香道:“明知道刘公子还有许多正事要做,郁香仍来打扰公子,应当由郁香道歉才是。”
刘桑笑道:“没事,我一向都不怕美人打扰。”
青影秋郁香脸儿略略一红。
刘桑叫了一辆马车,也未让近卫跟着,只是先绕了一圈。然后再往城东驶去。
一路上。两人讨论画技画道,自是不亦乐乎。
马车驶过一条长街,青影秋郁香揭开窗帘,看向外头。忽的轻叹一声。
刘桑道:“郁香姑娘叹息什么?”
青影秋郁香道:“不瞒公子。我这一次来有翼城。本以为必是『乱』象四起,和洲局势原本就极是混『乱』,公子与夏姐姐初得有翼城。只怕四处救火,忙都忙不过来,而南原必定也是灾民遍地,暴『乱』连连。却未想到到了这里,一切却是这般有条不紊,与我所想极是不同,也不知公子与夏姐姐是怎么做到的?”
刘桑道:“郁香姑娘可会下围棋?”
青影秋郁香道:“略懂一些。”
刘桑道:“‘略懂’到何种地步?”
青影秋郁香道:“中兖洲上,大约无人是郁香敌手。”
刘桑汗了一下……你这个叫“略懂”吗?
青影秋郁香道:“公子莫非想与郁香下棋?”
“不、不是,”刘桑呵笑道,“我只是想说,治国有时就跟下棋一般,最重要的是‘势’,水能载舟,亦能覆船,而现在的和洲,老百姓便是截舟覆舟的‘水’,谁给老百姓予希望,老百姓便也愿意给谁予机会。如果还有希望,穷苦百姓又有几个愿意揭竿起义,流血流泪?”
青影秋郁香惊讶地看向刘桑:“刘公子对穷苦百姓,似乎颇多同情,只看公子竟用‘起义’二字,自古以来,但凡上位者,一提到揭竿的百姓,不是‘暴民’便是‘『乱』民’,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百姓犯事,不论有何缘故,首先便是失了君臣大义……”
刘桑淡淡道:“何为大义?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王公列侯争权夺利,却让老百姓受尽压迫,这凭的什么?”
看向窗外:“老百姓最好愚弄,却也最难愚弄,其实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做得多好,除非真到无路可走的绝路,老百姓实在是迫不得己,才会奋起反抗,到那时,这股力量将汇聚成洪流,谁也无法挡住。但是在那之前,百姓总是会先渴望救星,渴望着有一个青天大老爷,若是能够利用老百姓的这种渴望和期待,那就是得了‘民心’,民心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却也是最难得到的东西,老百姓想要一个青天大老爷,于是我们现在开始扮演这个青天大老爷,如此而已,至于那些依旧将民心视作粪土,连扮都不肯去扮的人,纵然被打翻在地,也怨不得别人。”
青影秋郁香叹道:“只听这话,难怪刘公子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安抚住民心,‘借势而行’四字,说来简单,但要认清什么是势,如何借势,却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桑道:“郁香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在叹息什么?”青影秋郁香道:“郁香只是觉得,以公子之画道,若专于此技,必定能够成为绝世之画师,但公子既已涉足国事,日后怕是再无心研究画道,让郁香有些遗憾。”
刘桑自也知道,一旦参与了政事,除非天下大定,确实很难再找出空来,而天下大定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开玩笑地道:“若是郁香肯陪着我来,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扔下一切外事,整日里与郁香一起画山画水。”
青影秋郁香定睛看他:“虽知公子是在说笑,但公子若是真有这般打算,郁香倒是愿意天天陪着公子,或者说……我真的希望是这个样子。”
刘桑一个错愕,讶道:“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必定会以为郁香姑娘是在表『露』心中情爱,但我却知道郁香真的只是想要与我画山画水,而与情爱无关。”
青影秋郁香黯然看向窗外:“或许只是因为春天便要过去了,心中感触也就多了,又或许……郁香真的只是寂寞了。”
刘桑看着她,只见她那俏丽的容颜,有若秋风一般忧愁,虽然知道她原本就容易伤春悲秋,此刻不知怎的,却也有一种奇妙的心动,竟真的很想扔下一切,带着她去游山玩水,为她开解心事。这种感觉很是qiguai,不是为了情,也不是为了欲,而是一种忽如其来的怜爱。
车内一片安静,马车却已缓缓停了下来。
探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爷,画廊到了。”
紧接着却是惜春的声音:“爷……忧忧小姐在这里。”
刘桑怔了一怔,揭帘而出,只见街边是一座古朴的木制大屋,屋上漆牌龙飞凤舞地写着“韶华画廊”四字。
一个盲眼的女孩,握着竹竿,静静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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