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段寒成怀里,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朦朦胧胧道了句,“你最近倒是不累了,这会儿了还不困吗?”
“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很清醒。”
清醒道身上的细胞好像都在跳动着。
元霜听了感到好笑,笑出声时又惹了段寒成的不快,“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我笑这话要是让景南听到了,必然要生气了。”
“他生哪门子的气?”
段寒成好像就是这么个人,从小就不通人情,唯一的应酬交际是为了生意,可因为是段家子,生来就无需阿谀奉承,哪里知晓人情世故。
元霜仰眸看他,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景南那么认真治你,你昏迷不醒,现在我却成了良药了,你让他这个主治医生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不好吗?倒是省了他许多麻烦。”
垂下了脸,屋子里光影很暗,段寒成看到了元霜皎洁的眸子,她眼睫忽闪着,那一眼里仿佛有许多东西,却无端让段寒成鼻酸,竟然一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
不想让元霜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含住她的唇,鬓角贴着她的脸庞,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是当初他真的听了家里的话,答应娶了元霜,婚后他也是会爱上她的。
如果真的是那样,元霜便不会受这许多苦了。
她不该是这样的。
算来算去。
还是他负了她。—
三天便要复诊。
以段寒成的病情连出院都是勉强的,多项指标偏低,正是该静心养病的时候,却被要回段氏。
景南写着单子,不由叹气,“谁能想到当初那么生龙活虎的人成了个短命鬼,你以前连着工作一周都办点事没有,熬三个大夜拿下竞标第二天都半点不见疲累,现在呢?”
“那时候才十九岁,自然有用不完的精力。”
“怎么,服老了?”
算起来段寒成过了生日也才三十二岁,这对别人而言正是事业有成的风光无限的时刻,哪里会像他这样。
段寒成给了无奈的一眼,景南不再聊起这些糟心事,本想说点开心的,却不想戳到了肺管子上,“我的戒指元霜喜欢吗?那可是花了大价,又托关系才买到的限量款。”
“她没要。”
这是事实,也没什么好掩藏的。
景南总会见到元霜,改天看到她空落落的手就知道了。
段寒成敛眸,反应平平,景南却半点没回过神来,“没要?怎么回事?”
“兴许是我太急了,董事会的事情刚结束,元霜累了,不想聊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段寒成给自己找了太多借口,可这些苍白的理由加在一起都不如一句话来的清楚明白。
元霜不够爱他。
她的爱里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感情,同情感激,怜悯自责,想要爱保留,这些就抽离不了,可这些是爱吗?
段寒成也不明白。
可如果不是爱,她理应不会对他生出这些不该有的情感。
景南将他们的坎坷纠缠看在眼里,明白段寒成这辈子也就元霜了,不是她,也不会有别人。
替他感到心酸之余又绞尽脑汁安慰道:“或许元霜有她自己的打算,可那天她承认是你的妻子,我可是亲眼所见,所以你不必有太多顾虑,相信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