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大半下午了,再熬不到两个小时就是傍晚,按道理说林北这个时间回家正好,可他现在不能回去,一旦被老丈人知道,就会判定他旷工早下班。
老丈人对让他拜师宁老学医这件事,不是一般的狂热,其实不光老丈人,就连平常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的丈母娘,心里其实也是这种想法。
道理很简单,天下父母都是为自己孩子,他们不愿意自己闺女将来嫁的人,是一个靠在姑娘公司里挂名,吃软饭的废物,就是说出去也没面子。
尤其自己闺女从小到大还这么优秀,最终找了个吃软饭的,多亏啊。
林北还是选择回医馆,这一天到晚来来回回折腾,属实有些疲惫。
医馆后院有口大锅,是架在院子里专门做铁锅炖的,再就是夏天时候,厨房里做饭温度太高,人的汗吧嗒吧嗒往下落,在院子里做饭会凉快些。
林北这次没把车停在前院门口,这时候看似是一天坐诊看病的尾声,其实也是最忙的时候,虽然宁济安每天往外放的号有限,但到最后这段时间,总有病情紧急的患者,没办法他只能给加号。
‘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在宁济安身上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前院坐诊看病,后院里呢,林北在大铁锅下面生起火,同时拿出那条最大号的河鲤,动作麻利地宰鱼……其实也不用宰,回来的路上这条鱼已经咽气了,然后是掏出内脏、刮鱼鳞,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没办法,以前在山上时候经常干,师傅和师娘自从第一次吃过他做的饭后,就总会有各种理由不做饭,然后让他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子做。
没节操压榨童工只是一方面,实在是他做饭太好吃,师傅和师娘偷偷研究过,为啥一个刚告别开裆裤没两年的小屁孩,做饭会如此好吃,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林北的味觉比常人敏锐,而且对味道的把控很正。
家常菜无外乎就那些做法,关键是看火候和放调料,如果每一步都能达到恰到好处,就可以完全将菜肴最鲜美的味道发挥出来。
巧了,林北最擅长的就是恰到好处。
前院的坐诊大厅里。
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十分富态的中年女人,正满脸愁容看着宁济安,宁济安正在把脉,中年女人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说:“宁老,我丈夫这厌食症都大半年了,之前一百八十斤,现在一百斤都不到,去了许多大医院,上京城和魔都那边也跑了好几趟,花出去多少钱就不说了,关键是我丈夫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
宁济安把脉的,正是这个中年女人的丈夫,如果这男人在正常时候坐在这,一定会被许多人认出来,是天州城的一位著名企业家,人品口碑都很不错那种,时而会出现在电视上或者某些杂志上。
但现在距离如此近,诊室里还有不少人,却是没一个能认出他的。
都瘦脱相了。
宁济安眉头紧皱,紧皱的原因不是他没摸出病症,而是摸出了病症后发现,这病症平平无奇,根本不会到这种严重地步,这就证明病情有蹊跷。
他抬头看着眼前男人,男人脸色蜡黄,瘦得皮包骨,他个头一米八五,之前一百八十斤的时候,体重在正常范围内,可现在不到一百斤。
男人深凹的眼窝里充满绝望,苦笑一下,“宁老,我是不是没得救了。”
宁济安道:“脉象上来看,只是正常的味觉紊乱,导致食欲不振,而且程度是在正常可控的范围内,远不应该如此严重,能和我说说发生过什么么?”
男人暗暗吞咽一下口水,没有说话,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开口道:“老公,宁神医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有什么话不能跟别人说,在宁神医这可以说。”
宁济安察觉到对方话难开口,于是打算让马小兰把其他患者请出去。
“宁老不必,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觉得有些无稽,说出来怕被大家笑话。”男人开口道,声音里充满疲惫与虚弱,“大概半年前,有一个朋友说逮到了只纯野生的穿山甲,让让我过去尝尝,结果吃完之后,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中年女人请我吃饭,一桌子菜都是山珍野味,我平日最好这一口,也没想太多就大口吃起来,结果第二天就没了味觉,最初为了填饱肚子,还能吃点东西,后来就开始对食物抵触、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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