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的不耐烦到达极致,身在高位之人,心思自然沉稳,他脸上没表现出来,依旧是一副慈蔼模样,让鹿丰年将选中的那副百鸟图包起来,价格自然不菲。
“等一下!”
林北不顾周雷在身后猛拽他胳膊,道:“谁跟你们说这幅画是赝品?伍供奉你见多识广,鹿掌柜经营多年,你们都是这个行业里的前辈,但这次你们真的打眼了。
敢问鹿掌柜,这幅画是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收来的?”
鹿丰年犹豫一下,照实回答,“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来我这里卖的,我给了最高价。”
林北道:“卖画时候,你一定会询问他这幅画的来历。”
鹿丰年道:“小伙子家住城北,早些年时候,他爷爷曾下乡过,当时在一位老农家里看中这幅画,明知道是赝品情况下,还花了二十块买下来。”
林北嘴角淡淡一笑,果然如他所想,这幅难得的真迹,从一开始就被误会。
他将画摊开,落笔惟妙惟肖,一派成熟的大家之风,尾端还有张择端的题字与印章。
伍供奉冷声道:“后生,你到底有完没完,都说了真迹挂在港区博物馆里,这世界怎么可能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真迹,你现在强词夺理的样子更像个小丑。”
曾老将银行卡递给鹿丰年,如同没听到林北的话,“密码112233,刷卡吧。”
鹿丰年双手接过银行卡,“曾老,您稍等。”
林北大声道:“谁说真迹只能有一幅?有一种字画叫拓本,不是用赝品仿制,而是利用特殊药水涂在原画四脚,然后揭开一道小缝隙,将宣纸完美揭下来一层,厚的宣纸一共可以揭出两层,算上原画变成三幅。
北宋时期的宣纸稍薄只能揭下一层,所以眼前这幅画,是世界上唯二的真迹。”
听林北这么说,所有人都愣住。
鹿丰年脸上表情变化最大,他当初收这幅字画时候,因为价格不贵,又一眼看出是赝品,所以就没太关注,真如林北所说,那其中做旧元素就可以解释。
因为是几十年前的拓本,表面上纸张是新揭开的,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做旧。
鹿丰年反应够快,立刻让伙计调出湾区博物馆里的‘南山图’,两者放在一起对比之后,真的一模一样,连上面的一滴微不可察的染墨都如出一辙。
再将湾区博物馆里的南山图转到背面,后面果然有一层新的宣纸附在上面。
这新的一层宣纸并非是黏合上去,而是为了保护画卷做的防护,通常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画纸年岁久远易碎,也有画纸偏薄需要增加防护的原因。
湾区博物馆的展品信息在网上是开放的,南山图的信息直接展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到整幅画长宽以及厚度,尤其是厚度的时候,鹿丰年和伍供奉明显眉头一皱。
“不对,这厚度不对,正常北宋宣纸的厚度不应该这么薄。”鹿丰年喃喃道。
“确实有蹊跷。”伍供奉不情愿道。
曾老和黄树人脸上表情同时一变,两人看了一眼屏幕中的画,紧接着看向林北。
“咳!”
伍供奉干咳一声,表情严肃道:“看港区这幅画的厚度的确有蹊跷,但这也不能说明眼前这幅画就是真迹的拓本,除非你再找出有力证据,否则的话……”
“嘘!”
林北冲伍供奉做一个噤声手势,淡然一笑,“老东西,不就是觉得我抢了你风头,你心里头不好受么,赶紧闭上你的嘴,小爷我没空搭理你。”
林北忍这个伍供奉已经很久,不管他说什么,这个老匹夫总要站出来倚老卖老。
有本事,小爷敬你是个人物。
没本事,有多远滚多远。
林北看向黄树人,道:“黄市首,言尽于此,我不留下来多打扰了。”说罢,转过身冲周雷道:“周大哥,我们走。”
周雷一个激灵回过神,冲黄树人和曾老笑了笑,“告辞,告辞。”
“小林师傅,等一下!”
黄树人追着林北从文宝斋里出来,一脸歉意说:“刚才我立场不坚定,误会小林师傅,还望小林师傅多多海涵,黄某不周之处,在这里向你道歉。”
林北淡淡道:“不必。”
黄树人脸上越发尴尬,忽然想到什么,“小林师傅,你今天打电话约我提到天州城小吃街整顿的禁令文件,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令小林师傅觉得不妥?”
林北道:“民以食为天,小吃街是城市当中烟火气最浓的地方,烟火气在调和城市气运上有妙用,黄市首所谓整顿市容市貌,一下子禁掉这么多小吃街,是想一下子将这些烟火气连根拔起?”
黄树人脸色一凛,“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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